張旻是想走又不敢走,大哥都這樣悲慘,他作為小弟,不能臨陣脫逃。
早上好不容易等到門開,又是許素出來,她端了一盆涼水倒在了院中兩個雕像身上,末了還裝作不小心:“哎呀,你們在這裏站了一晚上?我也沒看見,不好意思!”
張旻看自己一身濕漉漉,又看看旁邊麵目深沉的大哥,他從頭發濕到了鞋子,張旻說:“大哥,你真能忍。”
劉岑沒理他,對許素說:“我有話與以柔說,勞煩替我告訴她一聲。”
許素假情假意的進去傳話,出來時帶了兩條幹淨的汗巾:“君姑娘說她不想再和你講話,你們擦擦罷,好了就趕緊走,別來了,她不會見你。”
一向殺伐果斷的大哥今兒賴在這裏不走,張旻說:“虹殊郡主的事情不是三郡主想的那樣,我可以作證。”
以柔幾日未睡好,這會躺在床上神色懨懨,屋外的說話聲音都進了耳朵裏,她就是不願意出去見一麵。
許素在屋外對張旻說:“再解釋也不會有用了,快走罷,別人看到就不好了。”
張旻替大哥感到委屈,他大哥向來說一不二,何時對人這麼低聲下氣過,他問大哥:“要不晚上再來,你也五六日沒好好休息過了。”
劉岑從萬壽節過後,就去找了張策,後來又派人去了南疆,因為他一直不答應齊王的要求,齊王又讓人在軍需的申報問題上為難了他,他忙得團團轉,晚上還要過來這裏守著,隻為見她一麵。
現在的劉岑渾身一股頹唐之氣,胡子都長得好幾寸長了。
等了良久,屋中那個丫頭沒有半句話,劉岑帶著張旻轉身離去。
許素從窗戶縫隙中朝外偷窺,見人走了,立馬告訴以柔,以柔披衣起身,開門到外邊透透氣,看著他先前站立的地方,他真的在門外站了兩夜........
一連幾日,劉岑夜夜到以柔房門前來候著,隻為見她一麵,以柔並不想見他,讓許素給擋在門外了。
張旻都是陪著大哥過來的,和他一夜一夜的等著君姑娘心情好些,見上一麵,把事情說清楚。
可是怎麼也沒等到機會。
劉岑懷中的東西,也一直沒機會拿出來。
到六月底七月初那幾日,天氣陡然熱了不少,芒種過後是夏至,夏至過後是小暑,小暑開始就進入了伏旱期,今年又同去年一樣,大易國各地持續高溫放晴,雨水減少,恐有大旱的趨勢,光昭帝很擔憂農民的收成問題,召集戶部官員到場商討共同抗旱一事。
大易國內的幾條主要河流都出現斷流的情況,各地太守上報過來的農民耕作情況都不大好,高溫少雨導致農作物都枯死,如果沒有收成,就會出現饑荒,一旦發生大規模的百姓死亡,就容易出現瘟疫,一係列的問題在等著光昭帝處理。
戶部幾個老頭子被陛下逼急了,從地方上選調了幾名在農作方麵的行家,還有一兩個做水車做溝渠等水利工程的專家到燁城來一同商討抗旱一事。據說陛下已經連續三日和戶部等朝中大官開會議事,就是沒有個很好的計策可以快速有效的抗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