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節 相逢(2 / 2)

她與陛下對視,陛下突然渾身不自在,那雙眼睛將自己看透了!

“退下罷。”

他冷冷地命令。

如妃將手放在幾案之上,身體前傾,很想讓她走近些,仔細瞧瞧她的模樣。以柔在原地站了一會,聽從了他的命令,福禮退下。

劉岑在旁看著場上之人的一舉一動,從先前她的樣子來看,她是受了重傷,陛下仍舊要她來參加宴會,無非是想看看霍夫人的女兒長何種模樣。

昭王爺私自帶親兵出城,陛下僅僅罰俸祿三月,用意太深。

從她落座之後,劉岑的目光便一刻不曾移轉,全部放在她身上,看她吃了些點心,並未飲酒,這才略略放下心。

以柔用點心將胃填滿,看此處春光很好,太廟分前後三個大殿,廟中廣植鬆柏,顯得肅穆極了。

她借口更衣,沒要晴兒跟隨,起身離席。

不遠處的男子,趁各位皇親國戚與大臣酒酣熱鬧,也跟了上去。

太廟占地百餘畝,內裏鬆柏極多,樹林之間小路蜿蜒,此處有皇家禁軍把守,各親王與皇子的影衛都不會出現,所以隻需避開禁軍。

以柔不曉得燁城各大氏族豢養的影衛和護院是如何運作模式,她隻是覺得宴席之上氣氛壓抑,想在太廟中隨意走走。

春日太陽明豔,落在斑駁的樹影之間如同水晶般耀眼,她俯身去拾地上的鬆子,耳邊忽然傳來一陣有序的“嘟嘟”聲,頭頂有一隻啄木鳥在敲樹幹,很是有趣,她不覺已走出很遠,從前殿到了半山腰上的後殿,後殿禁軍較少,這處可以看到整個燁城的風貌,她坐在後殿前方的大石上,仔細觀察她將要一直居住的燁城。

繁華熱鬧的城池映入眼簾,突然間好似天黑,一雙大手從後遮住那雙看風景的美眸,她的心跳一刹那漏了一個節拍,耳側熟悉的低沉的聲音在說:“徽兒。”

懷中的姑娘被蒙住雙眼,一動不動。

他輕聲地又喚了一句:“徽兒。”

以柔愣了良久,確認這個聲音是心中那個人的,道:“你叫我徽兒,被其他人聽到,怎麼辦?昭王爺和太子不得殺了我......”

劉岑從後抱住她,將下頜放在她瘦削的肩膀,鼻子湊近她後頸出,騷得她極癢,他說:“這裏沒有其他人。”其他人都被他放倒了。

她緩緩回頭,正視身後之人,滿臉的委屈:“我在秦郡,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他將自己的額頭抵住她的額頭,以鼻抵鼻,沉聲道:“我說了不會讓你死。”

她說:“以後我怎麼辦,又不能時常看見你,我在昭王府沒辦法自由行動。”

劉岑暫時還沒有想法,之前的每一步都走的很艱難,原先他以為隻要幫助太子繼位,他的人生就輕鬆了。而現今,多出了一個需要考慮的人,他走的每一步都精心籌劃,卻還是有很多意外。

“晴郡主可跟你說了那個地址?那是我的宅子,你往後可去那處尋我。你的傷怎樣了,給我看看。”

他握住她的肩膀,認真的問。

以柔說:“太子的人是一定要殺我的,在我左胸膛刺了一劍,還好偏了些,不然我就沒法來燁城了。”

仿佛那一劍是刺在他自己身體上,他心疼道:“我給你寫個方子,回去按照我的方子用藥,皇宮的禦醫都是不學無術之輩,不可信。”

她也想起那個禦醫,笑道:“還真是一群庸醫。”

見她笑了,劉岑不覺心情好了些,道:“我給你的月季花可還好看,你喜歡,我再種些。”

“你為何會種月季?”她倒是疑惑起來。

劉岑見她不解,更奇怪了:“你給我寫的信上,不就有月季花的戳子麼?”

“那不是月季,那叫玫瑰!”

她才曉得劉岑把玫瑰誤認成了月季花,不過他能在意這些小細節,她已滿足,解釋道:“玫瑰和月季屬於同一種類的花,但是稍微有些變異,很多人把玫瑰當做月季,也不足為奇。”

劉岑問:“哪裏有玫瑰花的種子,你喜歡,我就種。”

“恐怕大易國是沒有了,不曉得西域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