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節 相逢(1 / 2)

張潺接過侍從遞上的酒:“第一次見夏若妹妹,先幹為敬。”

他飲下一杯酒,侍從遞了一杯酒給以柔,她伸手接過,晴兒在她耳邊嘀咕:“你不能喝酒。”

以柔端著酒盞,尷尬在當場,王爺此時已去旁邊同齊王聊天,無法過來解圍,她不得不喝了這杯酒,道:“多謝潺殿下抬舉。”

粉衣女子仰頭飲下杯中之酒,一隻蒼窘有勁的手奪過她的酒杯,以柔詫異地轉頭,看見一位同樣穿著黑衣禮服的男子,他與潺殿下穿著一致,想必也是位皇子,而且此人比潺殿下年齡稍大,如今二皇子在獄中,看來此人便是太子了。

張策微笑著看向君以柔:“妹妹有傷在身,這杯酒還是本殿下代你飲罷。”

以柔腹誹:我的傷還不是拜你所賜,現在來裝什麼好人。

“哦,夏若怎會有傷,何時所傷?”潺殿下問。

晴兒搶先道:“被流匪所傷呐,我姐姐不能飲酒的!”

潺殿下一臉愧疚:“我還不知有此事,對不住妹妹。”

以柔答:“潺殿下願意與我飲酒是抬舉了我,夏若感激不盡,怎會怪罪殿下。倒是要謝謝太子殿下代我飲下.....”

張潺去一旁與其他人對飲,張策看君以柔鎮定自若,又長得這麼美,劉子嘉那廝的眼光不賴,他嘴角留有一絲酒漬,湊近麵前的張夏若,逼得她往後退,張策說:“兩次死裏逃生,妹妹真是命大,既然來了燁城,日後見麵的機會很多,妹妹可別怕本殿下.......”

他帶著酒氣的話語中,一半威脅一半玩弄,以柔抿唇,碎玉般的眼眸直直地看向張策:“我從未怕過誰,倒是殿下看見我,可別做噩夢。”

張策嘴角浮現一絲冷笑,將手掌中的空杯交到她手中,看了她一眼,掉頭離去。

晴兒見他們說了一會話,急上前問:“策哥哥與你說了什麼,怎麼看你臉色都不對了。”

以柔擰著眉道:“沒什麼,尋常的寒暄罷了。”

張策此人長了一雙如狼充滿殺氣的眼眸,尋常人看上一眼便不禁顫抖,以柔方才的確有被嚇到,麵前的就是屢次對自己下殺手的人,她的手微抖,扶住晴兒,二人緩緩落座。

不遠處的男子看著方才發生的一切,劍眉不展。

陛下與太子商議完事情,便從廟中出來,坐在上,他身旁坐著如妃和太子,三皇子在次座。

兩位親王又位列左右兩邊。

齊王常年偏守一隅,對政事不關心,手中雖然也有幾萬兵力,卻不足為懼。昭王手中的十萬龍虎之師,才是陛下的心頭大患。

昭王向來表現得忠心耿耿,陛下竟然找不出任何可以拿捏他的破綻,前幾日昭王率親兵出城一事,讓陛下生出一絲雀躍,昭王終於有了破綻。

昭王利用霍小苔來脫責,陛下自然念著霍夫人跟隨過自己,沒有降罪,隻是罰俸祿三月以示警告。

這不過是一種謀略,陛下要讓昭王放鬆警惕,露出更大的狐狸尾巴。

宴席之上有歌姬唱曲,美人起舞,陛下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尋,落在昭王爺身側的女子身上,他平靜的目光陡然掀起一陣波濤,如妃覺察出他的異樣,也朝那邊看去,如妃的反應與陛下一致,她鎮定心神,道:“陛下,昭王爺身側那位,就是小苔的女兒罷,長得與她.....倒是一樣美。”

光昭帝緩緩開口:“命她上前。”

宦官尖細的嗓音道:“請夏若郡主上前。”

以柔的手指不自覺開始攪動衣袖,晴兒道:“別怕,陛下一般都是很和藹的。”

王爺在旁看著她,不發一言。

以柔起身行至陛下麵前,行禮:“夏若見過陛下、如妃娘娘。”

光昭帝肅然的麵龐,與昭王爺倒是一致,不過光昭帝身上多了幾分王者的霸氣,他道:“果真是個美人。”

以柔不曉得如何接話,如妃在旁道:“夏若,你長得與你娘真像啊,這鼻子,這眼睛.....像極了,你前段日子進燁城,聽說你受傷了,傷勢如何?”

她垂首答:“多謝陛下、娘娘掛懷,傷勢好很多了。”

光昭帝飲下一杯酒:“抬頭,上前。”

她緩緩抬起頭,望向高高在上的光昭帝,光昭帝比昭王爺年紀大些,少了戎馬生涯的風霜之感,有一股大病初愈的削瘦,陛下被她美麗的眼眸深深吸引,仿佛看見了另一個人站在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