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極其討厭這種眼神,別開頭,以真見了姐姐,溫柔笑道:“還真是姐姐,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忘了和你介紹,這是我相公王海。”
王海的眼神已經由喜歡,變成貪欲,他一張臉幾乎貼著君以柔走,笑嘻嘻地說:“小姨子,我是王海,你還不認識我呢。”
君以柔轉身往旁邊走去,王海跟在身後,惹得她心煩意亂:“你跟著我作甚?我認識你?”
王海恬不知恥地說:“你不就是我小姨子麼,咱們是一家人,小姨子喜歡哪件衣裙,在下給你買。”
君以真的眼神要把自己活剮,以柔豈是不曉得分寸之人,況且王海實在讓人討厭,她說:“不必,我自己有銀子,怎敢讓妹夫破費。”
她煩躁地想快點擺脫這隻蒼蠅,拿手指了指那件水綠長裙:“老板娘,把這個給我包起來。”
老板娘將裙子和披風一同打包,一隻纖纖玉手按住包裹,示意老板娘把東西給自己,以柔一瞧那手就是從小養尊處優、沒幹過活的君以真的手,她說:“姐姐,這條裙子,我看上了,我要買。”
喜歡搶人東西的毛病一點沒改。
以柔氣結:“我先來的,老板娘答應了給我,你想要,也得等我穿膩了再給你。”
一群專撿人剩飯吃的狗。
以真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樣,嬌俏地笑:“這衣裳不是三兩銀子麼,我出五兩,老板娘願意賣給誰?”
君以柔瞧著老板娘立刻見風使舵把東西給了以真,她眼中溢出薄薄的怒氣,轉而淺笑:“既然是這樣,我也隻出的起三兩,妹妹喜歡,就拿去罷。”
她指了指一旁的一件古香緞月白色高腰襦裙,又配了一件海棠紅色的披帛,十分秀致淡雅。
以真拿了東西扯著王海往外走,王海卻巴巴地掏出銀子替君以柔付賬,以真甩手給他一巴掌:“你個不要臉的,看見狐狸精就走不動道!”
王海平常在街上蠻橫慣了,被媳婦打一巴掌,頓時跟醃茄子一樣萎靡,滿臉委屈:“娘子,第一次見小姨子,總得表個心意罷,不然人家要說咱不懂事。”
“誰是你小姨子,她已經跟我家斷絕關係了,以後不準叫小姨子,要叫狐狸精,娼婦,她最喜歡爬上男人的床了,你可得給我長點心,被這種女人迷惑,有你好果子吃!”
被娘子的手指頭連戳三下腦門,王海捂住自己被打的臉,滿麵無奈,連忙道歉:“曉得了曉得了,娘子莫要生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好!”
君以柔在旁看了出好戲,王海怎麼和外人傳的不一樣,他不是粗魯殘暴的性子麼?
君以真眾目睽睽下教訓了自家男人,一點臉麵都沒給,說是罵王海,旁人都聽得出在罵君以柔,她還清晰記得王海派人偷盜圖紙之事,三番兩次使出陰險手段,現下還不是報仇的好時機,她在以靜製動。
老板娘拉過以柔,對她說:“丫頭,你可別生氣,方才王海在那裏,我不能不賣給他們,不賣的話,我生意就做不下去了。”
白衣姑娘無不悅之意:“她是我妹妹,從小嬌慣,喜歡和人搶東西,我作為姐姐,理應讓著她些,無礙,倒是打擾了老板娘做生意,你別怪罪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