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房間,賀義點燃油燈,媳婦去枕頭底下摸索自己留下備份的圖紙,“咦”了一聲:“怎麼不見了。”
她翻遍整個房間,也沒找到自己的備份圖紙,便去隔壁尋趙遜,問自己給他的圖紙是否還在,趙遜拿出來,君以柔確認,是有人偷了圖紙,卻不曉得趙遜那處還有一份。
男人接過圖紙仔細查看,對裏麵的內容十分驚詫,這些東西怎麼會被一個普通女子知曉,如果以柔會做木牛流馬和水車是偶然,那麼她會曉得這些東西,必定有不尋常之處。
小丫頭著急道:“這東西流傳出去不好,必須追回來。”
賀義想起方才撞以柔的男人,覺得蹊蹺,道:“小賊應該沒走多遠,我去追。”
他轉身出門,行至旅舍外,變換方向,閃身進了旅舍旁罕無人至的小巷。
石牆上翻身而下兩個黑衣蒙麵人,跪在賀義身後:“爺,那小賊往城門去,屬下這就去捉拿!”
賀義銳利的眼睛從他們身上掃過:“這幾日,你們在此保護她,不得離開片刻。”
兩名影衛低聲答:“諾!”
麵前的男子已從小巷翻出去,親自捉拿小賊。
此時近戌時,沁陽城門將要關閉,小賊必定會趁這個時間出城,賀義腳力快,一路上沒有行人,倒是方便他做事。
緊閉的城門橫擋於前,幾名守城官兵攔住賀義,一人上前道:“何許人,今日城門已閉,速速離去!”
身形高大的男子向他們展示手中令牌,幾人皆是一驚,不知這麼尊貴的客人竟然到了沁陽,跪下:“不知太子親臨,屬下知罪!”
他冷言:“本官代替太子出行,今日之事不許與任何人提,包括你們頂頭上司,擅自將本官行蹤泄露者,死罪。”
幾人唯唯諾諾道:“屬下知道,定不向外透露一句。”
小兵將沉重的鐵門卸鎖開栓,男子收回手中令牌,急奔而去,餘下幾人尚在原地跪著,確認人已走遠,為首男子道:“這麼晚出城,是做何事,難不成咱們大人的事敗露,聖上派太子親自來查?”
他所指,無非是太守收賄受賄一事,此事全城皆知,畢竟府邸能比帝都高官更奢華的,全國上下,隻有沁陽太守。
另一人清咳一聲:“我看太守的官是做到頭了,太子都來了,不是查他,那是查誰?”
“上頭發下來的賑災錢款,一分錢沒落到老百姓手裏,全被他拿去修宅院,遲早要死的,得了,咱們別替人操心咯,早點去歇著罷!”
幾人確認城門上鎖,派小兵守著,便登樓喝酒歇息。
城外,一人駕馬在官道疾馳,他身著尋常百姓衣裳,藏青衣衫,寬斤紮腰,頭上一頂鬥篷遮住大半張臉,從迎風飄起的黑布下隱約可見一張粗糙的臉,紮髯莽須,模樣嚇人。
身後傳來細微的聲響,他耳力好,回頭一看,正正襲來一柄長劍,朝他後背刺來。
那人急忙矮身躲閃,身下馬兒跑得更急,鬥篷被劍挑開,落在路旁,莽漢騎馬,那人憑借腳力竟然立刻追上,那人卻沒有先去拿莽漢,而是飛奔至馬側,一道寒光閃過,馬兒抬蹄長嘯一聲,熱血飆開,馬兒前蹄跪地,莽漢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嚇暈,翻身落在草叢中,自己那匹好馬已經被人割喉,瞪著一雙大眼睛,眼中滿是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