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來以笑臉待人,此刻冷下臉來,讓李秋月都有些害怕,青煙好好的為啥要出賣圖紙?她有什麼難言之隱?
青煙在地上扣頭,額上擦破皮,青紅一片:“姑娘,你打我罵我都好,我活該,我一點不怨你!”
君以柔微閉上眼睛,道:“既然如此,你不說出是誰指使你做這樣的事,我便送你去官家,讓官家來替我問你。”
進了衙門裏,酷刑有十八種,哪一種都不是一個小姑娘能受的。
君以柔冷冷打量著地上的小姑娘,氣勢攝人,那雙美眸彌漫著淡淡的灰色煙氣,與尋常的她不太一樣。
李秋月在旁道:“二丫頭,可能是青煙受誰引誘,才做錯了事,不如給她一晚的時間想想,明日再看她願不願意說出主謀姓名,再做決定。”
青煙是個命苦的小姑娘,李秋月在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不忍心將她丟進衙門裏去,故替她求情,主家等了片刻,覺得李秋月的建議可以采納,道:“念你跟著我做事也算盡心盡責,給你一晚的時間考慮,明早我再來問你,你可想清楚,再有隱瞞,別怪我狠心將你丟進衙門去,你一個姑娘家,去那種地方,再出來,可是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了。”
青煙咬住自己薄薄的嘴唇,麵無血色,點頭。
李秋月將人關進柴房,其他工人不曉得發生了什麼,見主家第一次發怒,都有些害怕,一個個問也不敢問,低頭做活。
君以柔步出鋪子時,李秋月拉住她:“青煙一時糊塗,你可別置氣。”
李秋月不曉得青煙的“一時糊塗”給君以柔帶來的是什麼,趙老板已經停止向君以柔訂貨,沒了木牛流馬這個優勢產品,她將生意做大的希望也破滅。
以後大抵隻能做些家私勉強糊口,外邊賣的木牛流馬已經夠多,她拿什麼與別人競爭?
“她會毀了我的一切。”
君以柔道。
李秋月怔忡片刻,幽幽歎氣,青煙那丫頭,是做了件大錯事。
君以柔搭了別人的車回家,賀義曉得她上午與趙老板見過麵,卻不曉得二人談了什麼,見媳婦一臉愁容,頭上還跟著團陰雲,他問:“發生何事?”
以柔看著相公,不知從何說起,這件事很簡單,也很複雜,青煙輕易的出賣了她,把她計劃的一切都毀了,君以柔要麵對的是怎麼找回自己的市場優勢。
她如常道:“鋪子裏出了些事,以後趙老板不會向我們訂貨了。”
賀義道:“為何?”
“青煙把我的圖紙出賣給了別人,隔壁郡裏全都在賣木牛流馬,我做的東西,便賣不出去了。”
賀義沉默了一會,腦中搜索了一下青煙的模樣,記得不清,卻想起青煙是個做事麻利的小姑娘,看上去老實,怎會做這樣背信棄義的事。
“你準備怎麼辦?”
“我打算讓青煙說出幕後主使,明天她不說,我便報官,這件事不能姑息,我最恨被人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