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色冷冷,道:“娘,我來給你送銀子,二十兩,都是我做工的工錢,你留著給成才罷。”
向蘭高興得接過那些銀子,一個個仔細數清楚,道:“你出去兩個月,可想死我了,怎麼回來不說一聲,今天給你做些好吃的。”
賀義轉身往外走:“不用了,以柔病了,我回去照顧她。”
向蘭臉色一點點冷卻,大兒好像不太想與她說話,母子間的關係,越發冷淡,可能都是君以柔吹了枕邊風,離間他倆的感情。
她氣得把碗一摔,孩子大哭起來,向蘭也不管,獨自坐在旁邊生氣。
等賀義回家,屋子門板俏生生立著個小娘子,她睡夠了,起身來看看大夥的活計,此刻眼睛在工人們手上一個個打量,瞧著一個小女孩,年紀大約十三、四,做事速度極快,讓她鋸木板,愣是比其他女人快一半時間,這小女孩不僅速度快,做事也很專心,君以柔不禁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答:“我叫青煙。”
“青煙……你以前可曾做過這些木活?”
“我爹以前是村裏的木匠,我學過一些。”
“你爹是木匠?怎麼沒聽人說過咱村子裏還有木匠?”君以柔詫異的問起。
女孩神色悲傷:“他死了。”
“啊,對不住,我不該問這件事。不過我瞧你手巧得很,這麼小出來幹活,家裏人呢?”
“我娘病了,在床上起不來,我弟弟才五歲,什麼也幹不了,隻有我能幹活,我不幹活,我娘和弟弟就得餓死。”
青煙長得很是瘦小,君以柔本來以為這裏的人夠瘦了,青煙便是比尋常人還矮瘦,看著叫人心疼,小手上滿是創痕,從未處理過,有些傷口還在流膿,看著怪惡心。
她從屋子裏拿出賀義給自己留下的藥膏,讓青煙洗幹淨手,摳出一些往她傷口上抹,叮囑道:“你手爛了怎麼做事,可別不愛惜自己。”
青煙忽的哭起來,君以柔手足無措,不曉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忙道歉,卻不曉得她為何哭。
半晌,其他人也看向青煙,青煙才不哭:“除了我娘,再沒人給我抹藥了。”
君以柔心底軟下來:“你也太愛哭了,抹個藥而已,沒什麼的,你記得有人對你好就成了,女孩子,就算沒人對你好,你也得對自己好。”
青煙感激地看著這個主家,手上的傷口抹了藥,她做活也更快。
君以柔瞧著這女孩子怪心疼,把藥膏送了她,許是在外吹風久了,便覺頭疼,君以柔準備進屋,賀義早已坐在床上,看著自己。
“怎麼了?”
一進屋便看他不高興,君以柔擔心道。
“你倒是叫別人愛惜自己,你自己呢?可愛惜了你自己?”
他是為君以柔擅自下床發火,小丫頭卻不太懂:“我很愛惜自己呀,哪裏不對了……”
她腦中搜索了好幾遍,難不成賀義還在為自己不按時吃飯的事情發火?不對呀,他應該不是那種會糾結那種事的人。
眼見賀義怒氣更甚,她手足無措站在原地,不敢動了。
那人忍無可忍:“還不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