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次,鬼子的對手是國軍最新的王牌雄鷹師,其師長蕭劍鳴對鬼子的這一套戰法早已爛熟於心。破解鬼子這套戰術的方法也很簡單,地形占優時用阻擊手予以解決,若是平地,就用擲彈筒對擲彈筒。
鬼子擲彈筒手剛剛裝填好彈藥,孫大富那邊,同樣是雄鷹師老兵的李金廣眼疾手快,已率先按動了擲彈筒按紐。“轟!”的一聲中,兩名鬼子被炸到半空,又如風車般打著旋落下,鮮血如雨大蓬灑落。
這一切,早在孫大富預料之中。他冷笑一下,將中正式步槍的準星慢慢套準了軍曹的腦袋,扣動了板機。
“砰”清脆的槍聲一響,軍曹的腦袋如西瓜般被打爆,血光四濺,腦漿直接濺到旁邊日本士兵的臉上,嚇的哇哇直叫。
孫大富又將準星瞄準了鬼子機槍手,正準備扣動板機,卻見那機槍手眉間血箭一揚,被人搶先阻殺了。孫大富回頭一看,居然是陳二蛋朝他得意地揚了揚頭。
“二蛋,想不到你槍打的還很準。”
“那當然,俺在老家東北的時候,和俺哥在冰天雪地裏打獵,野兔、獐子那可是一打一個準。”
進攻的鬼子火力點一熄,更隻有挨打的份了。剩下的鬼子見勢不妙,撥腿就撤,孫大富等豈能輕易放過這幫家夥,一槍一槍的就在他們後背點起了名,這一撥進攻的鬼子隻有不到十個活著回去了,其餘的全部橫屍在這街頭了。而孫大富這邊,隻犧牲了五名戰士,輕傷兩名,可謂首戰小勝。
剛剛打退了日軍的一次進攻,孫大富和十多名戰友還未喘上一口氣,一陣輕微的抖動忽然從地麵傳來,緊接著沉悶的轟隆聲由遠及進,一輛鋼鐵怪獸吡牙裂嘴的駛來。
“快跑,是鬼子的坦克!”孫大富驚叫道。
十多個人撤開腿就跑,緊追不舍的九五式坦克一下子撞開用沙袋堆成的掩體,射擊孔中快速噴射著火舌,瞬間就擊倒了三名逃跑的國軍士兵。
“進樓道!”孫大富說著靈敏的一跳,進了一間屋子中。坦克中的日軍顯然也發現了,調轉炮塔上的三十七毫米坦克炮,隻見火光一閃,旋即“轟隆”一聲巨響,孫大富藏身的屋子瓦片亂飛,磚石紛泄,煙塵騰起老高,整個三層小樓隻一炮就炸塌了一半。孫廣富情急生智,一個翻滾到一張結實的木桌之下,碎石如雨點落下,總算沒砸到他身上。
“佬佬的,真夠險的!”孫廣富剛剛鑽出桌子,忽聽一聲比剛才還要劇烈的爆炸聲。抬眼望去,剛才還在耀武揚威的鬼子坦克,竟然被炸的側過身來,履帶懸空轉著,炮塔上的炮管不知被炸飛到哪裏去了,坦克裏的人估計早就被炸上西天了。與此同時,街道口兩側的小樓,居高臨下射出密集的子彈,將跟在坦克後的日軍小隊幾乎全部撂倒。
“得手了!”孫大富興奮地揮了下手。原來,剛才他們的潰敗隻是誘敵之計。在這條街道上早已埋上了反坦克地雷,當人跑過去的時候,其力量不足以觸發的地雷導火裝置,坦克壓上時正好可引爆地雷。
“八嘎!”中野英良怒不可遏的罵著。真是初戰不順,這前兩波進攻就戰死了六十多名皇軍戰士,並且還有一輛坦克被摧毀,卻隻打死支那兵十多個人,真是慘敗。這支那人的戰術簡直就是太狡猾了!
“迫擊炮,狠狠地轟,將兩棟樓給我炸平。”中野英良抽出戰刀惡狠狠的喊道。
“轟轟轟”一連串的轟隆聲夾雜著炫眼的火光,兩棟不高的樓房在炮火的連續的打擊下終於轟然倒塌,成為一片廢墟。當鬼子衝上前時,發現裏麵隻有三具穿著國軍軍服的屍體,其他埋伏的國軍已經無影無蹤了。
南門的戰鬥隻是整個戰鬥的一個縮影。武昌城內每個角落幾乎都在持續不斷響徹著激烈的槍聲。日軍每攻克一棟樓房都要付出極大的代價,雄鷹師的戰鬥力及其不畏犧牲的勇氣完全超出了鬼子的想象。有時,鬼子眼看就要攻占一棟樓房,忽然從樓上窗口中跳下幾個腰上綁滿手榴彈的國軍士兵,拉響引線,和一大群鬼子同歸於盡;還有的時候,當一波鬼子好不容易衝進一座建築物時,卻見幾個傷兵古怪的朝他們笑著,隨即轟隆一聲巨響,連人帶房子全炸飛了天。
時間在一分分鍾的過去,生命在一條條流逝,戰鬥的殘酷對於雙方都是公平的,比的就是意誌和毅力。終於,隨著天色的漸漸暗下,鬼子放慢了腳步,隨後槍聲漸止,鬼子的第一天進攻就這樣結束了。
夜幕籠罩了大地,黑雲在天際邊翻滾著,夜色中透著徹骨的寒意,也帶著幾分悲涼的味道,濃稠的血腥和刺鼻的硝煙似乎黏結在空中揮之不去。大街小巷上堆滿了雙方士兵的屍體,他們死狀各異,神態也各異,憤怒、驚懼、絕望、解脫……但生命永恒的離去卻是一模一樣的。戰爭,對於參予其中每一人其實都是不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