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
雞鴨鵝馬牛駝豬羊兔犬貓。
初獵後養有頭腦,
除害保益,以逸代勞。
鄭光唱:
就算你說得妙頭頭是道,
怎解釋官圍獵一朝傳一朝?
秦真唱:
官宦圍獵稱霸道,
純屬愚昧享逍遙。
益、珍、稀遭圍剿,害類樂蹈。
罪惡是:媚敵,對友刁。
鄭光唱:
虎鼬鴞雕該圍剿,
豈能同情容逍遙。
須知一山出一暴,
千家不安魂魄銷。
從來野獸無人道,
自古斷斬不恕饒。
人之常情無異調,
你神經非失常怎麼拋錨?
秦真唱:
虎鼬鴞名聲孬是人捏造,
聽途說講迷信肆意傳謠。
你若是憑科學研究查調,
就知曉虎鼬鴞除害功勞。
若得猛虎一聲嘯,
偷糧野豬喪膽逃。
貓頭鷹(學名:鴞)求愛夜間笑。
老鼠聽了魂魄消。
黃鼠狼(學名:黃鼬)獵鼠神妙,
兩夫妻鎮一方“食鼠老饕”。
害人的虎鼬鴞哪有多少?
普天下實例有幾條?
鄭光:“請你嘮叨。”
蜜蜂:“聽我指教!”唱:
以訛傳訛誇張噪,
虎未消人人自消。
倒是這害人的狂犬卻不少,
紫蘿村喪人命上千餘條。
他與虎比哪個暴?
你竟還抗禁令豢養群獒。
鄭光:“對照對照!”唱:
狂犬病誠然是令人煩惱,
有措施可預防並非絕療。
黃鼠狼拜雞年罪如釘鉚,
要開脫水底下去把月撈。
秦真唱:
科學者在數省解剖查找,
四千隻黃鼬命,說服了解剖刀。
黃鼬主食是鼠耗,
她不是雞天敵胃裏難找雞肉毛。
僅兩隻實嚐了雞肉味道,
難道說就使鼬永坐冤牢。
人類中有強梁孽種賊盜,
難道就全指責人皆惡猱。
鄭光唱:
鼬與人不同類各懷品貌,
怎比得文明人心地崇高。
秦真唱:
天地間絕對純哪裏去找?
看全體,看支節,各懷情操。
自古來存在著種種論調,
未澄清未甄別任隨傳謠。
一因為以點代麵見識少;
二因為敵我不分是非淆;
三因為別有用心捏詞澡;
四因為迷信唯心故放刁。
有多少人和事功過顛倒,
有多少益珍稀枉受煎熬:
貓頭鷹被誹謗不詳之兆,
小蝙蝠被貶詆陰晦竊剽,
勤蜻蜓被醜化懶食尾飽,
巧蜘蛛被攻擊陳舊殘凋,
雙刀螳被汙蔑螳臂擋道,
益蛇類被仇視捕剮為肴,
乖青蛙被褻瀆井底刮噪,
除蝗鴉被斥責死神喚召,
……
細舉例黃鼬族冤被汙告:
拜雞年背黑鍋如壓重鐐。
她:
除鼠、蝗衛人類功勳創造,
受格殺不氣餒誠樸辛勞。
雖然是被獵盜恩將仇報,
咬牙關忍悲淚蒙受煎熬。
眾益族淚如注向人呼號
人啊人!
因何故將益友恨入骨膏?
眾益族護生態有何不好?
曆史沉冤應注銷!
在秦真慷慨陳詞的過程中,隨同唱詞,在鄭光眼前呈現出相應的實際情況:
貓頭鷹在黑夜的田野上空,俯衝而下,捕捉偷吃莊稼的老鼠。
成群成群的蝙蝠在夜空捕食飛蚊。
蜻蜓在黃昏林沿飛食蚊子。
蜻蜓白天飛捕蒼蠅。
蜘蛛張網粘住蚊、蠅、蟲、蛾。
螳螂將菜青蟲砍在雙刀之中。
七星螵蟲嚼食蚜蟲。
青蛙在田間抓噬‘食葉毛蟲’。
烏鴉在地裏啄食蝗蟲。
黃鼠狼在禾叢中捕老鼠、蝗蟲。
……
這些得不到公平對待的益類動物,聚集在一起,淒切憂傷,淚如泉湧。看著遠處肆意殺戮益、珍、稀同類的鄭光,不理解他為什麼這般無情殘忍,這般不講道理,這般愚昧無知……
秦真的唱聲逐漸低沉消失。
動物們矍然不見。
鄭光像做一場苦夢。秦真的揭露使自己不得不點頭承認。但自己說不清楚究竟為什麼會看不起他們,厭惡他們,憎恨他們和仇視他們。聽了秦真的控訴,自己仿佛懂得了許多,但又覺得似是而非,不置可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