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我讓呂東扛上東西先帶王蕾下樓。
“不好意思,各位同學,我妹妹這段時間給你們添麻煩了。”我謙恭地微笑著給她們打個招呼,點明自己真實身份。
五人頓時麵麵相覷,有個姑娘忍不住問:“你不是女生部的嗎?”
“你們真淳樸,說什麼都信,我要說我是影視公司的你們是不是連**都免費送給我?”我仍然向她們保持謙恭的微笑,“各位同學,我這就把王蕾領走了。現在,吃了她的請給我吐出來!拿了她的請給我還回來!”
寢室裏一地亂蹦的傻眼兒。
王蕾在樓下仰著頭,困惑地望著我高奏凱歌歸來。
“你懷裏抱的這都是什麼啊?”她指著我手裏的一包東西問。
我嚴肅地答:“狗皮,拿回去熬膏藥。”
小姑娘明顯很意外,但成功換寢室的欣喜完全掩蓋了她的好奇心,一路她都雀躍地跟我叨叨:“……小白姐你不知道哎,本來女生部和我們係主任都不給我批,說是申請理由不充分,後來我直接去找總務科長說我是王波的妹妹,他隻打了一個電話就給我批了……小白姐,真沒有想到我們能調到一個寢室耶。”
“我也沒想到。”我苦笑。
老實說,我並不想跟王蕾住在一起,這小姑娘太幼稚,還矯情,好像剛從幼兒園畢業就進了大學,而我對幼教工作毫無興趣。老而彌蠢,是為棒槌。我自認為是個人類,與棒槌是不會有共同語言的,偶爾見個麵裝模作樣寒暄一下還可以,天長地久的相處下去肯定不是我死還是我亡。之所以同意讓她搬進我們寢室,隻是出於人道主義關懷。正如她室友總結的,這小蹄子就一個傻,如果任由她在其他寢室裏自生自滅,她指不定會被別人和自己一塊兒作賤成什麼樣子。
現在好了,她不遭人作賤,我作賤自己。
呂東悶頭不吭聲地往前趕路,左肩背著太行,右肩扛著王屋,步履沉重。迎麵幾個運著球的高大男生從籃球場回來,有個人“咦”了一聲把球拋給隊友,伸過手來要幫忙拎包,呂東卻好像沒有看見,麵無表情,盲人一般筆直地從他身邊走了過去,連頭也沒抬。
羅迦抱著球停在我身邊,略帶責備地小聲問我:“你怎麼還讓東哥搬行李?”
羅迦是小魚的男朋友,小魚是我從前室友尤悠的老鄉,和我關係挺親密。但那是跟小魚,我跟她男朋友可沒親密到劈頭詰責的份兒上,猛地有點摸不著頭腦:“啊?搬行李咋了?他長那麼大個兒還是觀賞性動物啊?”
“他……”羅迦欲言又止,性格還是很黏乎,似乎並未因交了個剽悍女友而改變,“反正最近,你們不要打擾他吧。”
我還想細問,羅迦生怕被呂東發現,撒丫子溜得飛快。
王蕾對著羅迦的背影亂流口水:“咦,這不是校隊十號嗎?離近看長得好帥呀!”
“你看上他了?但我估計他看不上你啊。”我正告她,“他女朋友就是新聞係的霸王花於一葦,從小跟著營長老爸學軍體拳的,文武雙全生冷不忌,文你不敢跟她對詩武你不敢跟她動手。”
王蕾伸了伸舌頭,趕緊把眼光收回來。
到了我們寢室,呂東放下包袱就走,我追到門外喊了他一聲,他機械地轉身問我:“你還有什麼事嗎?”
“我沒事,”我看他神情的確不太正常,“你有沒有事?”
呂東仰臉向天想了一會,說:“沒有。”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