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賢妃妹妹倒是有那樣的閑心和閑時,本宮倒也能夠體諒。你呀,莫要跪著,快起來吧。”
“謝貴妃娘娘。”我從地上站起身來,靜靜地站在一旁。
李貴妃又笑說道:“雖然你的病情好了許多,但是還莫要忘了休息,本宮也不便再打擾,先回去了。”
“恭送貴妃娘娘!”我微微低下身去。李貴妃回眸看了我一眼,而後便帶著隨身的婢女便出了探夕閣。
紫鳶將茶具都搬了下去,簡竹卻十分心急,走到我的身邊,道:“小姐,你為何要答應李貴妃出宮去?若是留在宮中還有可能會得到皇上的恩寵,但是這樣離開宮廷,以後連見到皇上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進宮本就不是為了恩寵,若非害怕徐府受到牽連,我萬萬是不願進那宮牆的,現下又有這樣的“貴人”,自然不會委屈了自己。
我見簡竹一臉的無奈與憤憤不平,拉著她的手搖搖頭說道:“這宮廷之中本就凶險萬分,若是他日還要在宮中做多年的宮女,還不知會遭怎樣的罪,倒不如出宮來得自在!”
說話間,有個眼生的小太監跑來了探夕閣,跪在地上道:“姑娘安好,奴才奉命送一樣東西給姑娘。”說著,他便將一封信件遞到我的跟前。我心下疑惑,問道:“你是奉誰的命?”小太監遲疑了片刻,說道:“主子說,若是姑娘問起,隻須看了信件便知。”
我半信半疑地從太監的手中拿過信件,打開一看,裏麵卻是一首詩。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旁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我心中雖有疑惑,但見詩的下麵還有亦訣的名字,不禁欣喜萬分,再將信中的東西倒在了手掌之上,竟是一串紅豆串成的手鏈,紅豆個個色澤圓潤,形狀整齊,紅豆之上還鑲嵌著紅色的細碎的瑪瑙石,甚是好看。我忙問道:“不知可否告知你家主子的身份?”
那太監支支吾吾,而後搖搖頭說道:“主子說,日後姑娘自會知曉,奴才還要回去複命,先回去了。”
“等等,待我回了信,你再將回信一同帶回去吧。”我轉身走進了內室,拿起筆墨隨即寫道: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我提筆之後,便讓簡竹拿來前幾日縫製的一個香囊,將信放了進去,囑咐那個小太監帶回去了。
我剛剛坐下身子,心中卻一陣煩悶,三日之後便要離開了,此刻卻又遇上亦訣的信件,現下卻不知如何是好了。
次日午膳之後,我坐在房內休息,輾轉反側卻安不下心來,便又拿起那把瑤琴跑去了彙元湖。待我走到彙元亭的時候,看著亭中還是空無一人,不禁輕歎了一口氣,在石凳上坐下。
看到亦訣的信件,我的心裏很歡喜,那日的失落都已一掃而空,隻是現在再看到亭中空蕩蕩的,不免又失意起來,不禁撫起琴弦輕輕唱道:
“風乍起,吹縐一池春水。
閑引鴛鴦香徑裏,手捋紅杏蕊。
鬥鴨闌幹獨倚,碧玉搔頭斜墜。
終日望君君不至,舉頭聞鵲喜。”
一曲罷了,我卻還是禁不住又彈一遍。微風輕輕吹過我的發梢,我感覺舒服極了,正沉醉在琴聲之中,頭頂便傳來了一聲低沉的男音。
“你是何人?!”
我抬眸便對上一汪深不見底的眸子,漆黑漆黑地好似東海之中的黑珍珠,那男子的臉龐卻是俊美極了,比亦訣還要好看幾分,眉角之處倒是和亦訣有幾分相像。見到我,男子大驚,神情也因此變得驚慌失措,眼眸直直地盯著我。琴聲早已斷了,我有些不自在,站起身來,道:“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麗華,麗華!”我的腳步還未站穩,手腕便一緊,那男子竟上前直接抓住了我的手腕喊道。
我一陣驚慌,立馬縮回手去,躲在彙元亭的一角,說道:“閣下請自重!這裏是皇宮!”
男子微微皺起了眉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麼。重重地舒了一口氣,男子問道:“既然是皇宮,不知姑娘是哪個宮的?姑娘手中的瑤琴應該也不會是一個宮婢所有吧!”我心頭一驚,看著男子既急迫又緊張的神情,回道:“我是探夕閣的秀女,不過閣下……”
我猜男子的身份定是不簡單,可是他的舉止卻很奇怪。正當著我暗暗猜測之時,遠處跑來一個熟悉的身影,我定睛一看,是亦訣!
我心下立刻歡喜起來,可是亦訣卻一臉沉重地走進了彙元亭,一進來連眸子也沒有抬起來便跪在了地上。
“臣弟參見皇兄,皇兄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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