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櫻當場就暈了過去,此後更是深深地陷入了失子的悲痛中,無法自拔。

雨櫻生的是龍鳳胎,連劉一山自己也沒有好好地看過他們的時候,他師傅的人就來了,當著他的麵把孩子搶走了,並且跟他說,讓他好好聽話,不要有任何雜心。

劉一山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是用他的孩子來威脅他聽話了。

從那一刻起,他的孩子就跟死了沒什麼兩樣了,他不可能因為那兩個孩子把自己的一輩子搭進去,被搶走了也好,至少他師傅會以為他一定忠心不二了。

不可能的,要他一輩子做一個傀儡,這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寧願對雨櫻說那兩個孩子都死了……

“師傅,你真以為我會一輩子聽你的話嗎?”

劉一山心裏邪惡的笑了起來。

可是他沒想到,丟了兩個孩子對雨櫻的打擊竟然會這麼大。

雨櫻已經不止一次自殺過了,被劉一山勸下來,又終日躺在榻上臥床不起,已經好一天沒吃過東西了,就連在睡夢裏,也一直喃喃叫著:“孩子……我的孩子……我可憐的孩子……”

還伴著眼淚,枕頭有一大半都是濕的,冰冷的熨帖在她的臉上,把她的頭發也**了。

一山勸道:“夫人,就算沒有了孩子我們還可以再生,你又何必如此?”

“不!——”雨櫻大哭起來,“我以後再也不要生孩子了!你也不要碰我了!”

一山沒有辦法,看她瘦弱得越來越厲害,真怕她再次想不開,所以就把公事房挪到了自己家裏,日日夜夜守在她身邊。

不過還有一件事弄得一山很不開心,就是武青天對雨櫻的關心。

有一天晚上他下朝走在未央宮外麵的台階上,武青天便主動走近他問道:“聽說尊夫人生產了是嗎?男的還是女的?”

一山看了他一眼沒理他,武青天又追上來說:“是男是女沒關係!總之百日宴的時候你一定要請我,不然我又要做一回不速之客了!”

武青天說的十分輕鬆,像是和劉一山之間一點恩怨都沒有似的。

劉一山看著他,定定的說:“死了。”

武青天的眼裏閃過一絲震驚,可是又很完好的掩蓋了起來,“什麼死了?”

劉一山進一步解釋,“生出來就是死胎,所以沒什麼好慶祝的。”

他轉過身去就走了,回頭來看武青天時,他還站在那裏沒有動彈。

這件事情讓劉一山非常惱火,他一定要想個辦法把武青天殺了才行,隻可惜最近事情實在多,再加上雨櫻已經有些頹廢的事,他已經很是焦頭爛額了。

後來有一天,他從別人家裏搶了一個新出生的嬰兒,把他抱在了雨櫻麵前,很歡喜似的,“夫人你快看!”

他掐了一下那孩子的屁股。

“哇!——哇!——哇!——”

一股嬰兒的啼哭聲瞬間響徹在雨櫻耳邊。

雨櫻慌忙從榻上起來,看著一山懷裏不停啼哭的小嬰兒,驚訝而又興奮。

“這——這是?”

一山看著她在笑,也便說道:“這是我在家門口看到的,有人把這個孩子丟了,我覺得可憐,就抱了回來。”

雨櫻激動而又小心的把那孩子抱了過來,高興的哄著他,就像這個孩子是自己生的,“寶寶!我的寶寶!”

一山看著她這個樣子,終於是鬆了一口氣,有一天半夜裏回來,看到雨櫻敞著衣襟在給孩子喂奶,他心裏就有些微微的不高興,心想這可是他的福利,現在被一個孩子占有了。

雨櫻很明顯是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了,所以麵色很明顯的紅潤了些。

劉一山可並不打算讓雨櫻一直養著他。

一山走起路來好像一直沒有聲音,直到他坐在雨櫻身邊了,雨櫻都沒有感覺到他的存在,像一條蛇,人聽不到它爬行的聲音。

他慢慢的伸著脖子朝裏麵看,他的夫人是背著身子的,一直到他說話,她才嚇了一跳的看著他。

“夫人,為什麼不請個乳母呢?”

雨櫻嚇了一跳的轉過身來看著他,“你!你真是嚇死我了!”

一山伸過手去便要拿那孩子,雨櫻有些不肯,好像怕他不會抱孩子,“你懂什麼呀?可別傷著他了,剛生下來的小寶寶柔弱得很呢!”

“夫人什麼都知道?”

“當然!我還專門翻過書!”

“可是你用不著親自哺育吧?我們請個奶娘就好了,把孩子交給奶娘,你若是喜歡,平時就逗一逗,用不著這麼親力親為。”

“這怎麼行?這孩子身世可憐,我拿他,就當是自己的孩子一樣,怎麼能隨隨便便交給別人?反正我不管!這是我的孩子!誰也搶不走!”

“好好好!沒有人跟你搶!天色晚了,我們該休息了,我們把孩子放在搖籃裏好不好?來——”

一山伸出了手,可是雨櫻還是有些念念不舍的,她放不開這個孩子,於是對劉一山說:“我想跟寶寶一起睡,我們就把它放在中間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