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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驀地響起的尖叫聲,是由儲酒庫中傳出來的。
管仲文跟季遊站立的地方,離儲酒庫不遠,所以在吵雜的環境中,也能聽到那尖叫聲。
“那是……”管仲文還愣在那。
“是那醜八怪!”季遊最快反應過來,飛速跑向儲酒庫。
剛才,他看到郭依纖走進儲酒庫,而現在,那裏又傳來叫聲,不是她,還有誰?
他一打開儲酒庫的門,便看到灑了一地的酒。
盛著酒的紙箱子,本來是一個迭著一個,整齊地排列好的,可不知為什麼,現在卻跌在地上東歪西倒的,裏麵的酒瓶不能幸免地摔破了,酒自然由紙箱裏灑漏了出來。
“嗯!”濃烈的酒味,在空氣中凝聚不散,季遊用手掩著鼻子。
雖然現場環境讓他很不舒服,但他還是快速地掃描現場一下,不久,他便找到了郭依纖。
他走過去,看到她被一些酒箱壓在地上,昏了過去。
“這笨蛋!”季遊罵了聲,趕緊搬走壓著她的重物。
抱起她,拍了拍她的臉頰,他語氣緊張的說著:“喂!醒醒!”
“遊!發生什麼事了?”管仲文這會兒才後知後覺的進了儲酒庫。
“我怎麼知道?”季遊一邊回答,一邊抱著她站起來。
“小依!”管仲文看到她昏了,急著問:“她怎麼了?”
“表哥,你不要問些我也不知道的問題好不好?”季遊現在已經心亂如麻了,還得應付管仲文那些頗白癡的問題。
“我們送她去醫院吧。”
“正有這個打算。”季遊看了看懷中的郭依纖,“雖然表麵上她沒什麼傷,可是,還是去一趟醫院,照一照X光比較保險。”
“我去開車來。”反應緩慢的管仲文,這回倒是行動很快。
關韻茗正替郭依纖招呼著到賀的來賓,但當眼角餘光不經意瞥到好友竟昏倒在季遊的懷抱中,頓感一驚。
“依纖?”她馬上跑過來,看到好友沒什麼傷,半吊的心才稍稍放下一些,可她還是不放心,“她發生什麼事了?”
“我不知道!”季遊皺了皺眉,怎麼所有人都問他相同的白癡問題?“我隻是最先跑去救她的人而已,其餘的,一概不知。”
“你……是最先去救依纖的人?”關韻茗吃驚地看著他,身為郭依纖的好朋友,自然從她那裏聽過不少季遊的壞話。“你不是跟她不對盤嗎?”
季遊有一瞬的語塞。是啊!他這麼看她不順眼,卻比誰都來得快跑到儲酒庫去看她的情況……
他抿了抿唇,自己的行為,有時候連他自己也解釋不了。三年前的運動會如此,三年後的今晚,亦是如此。
“不要廢話!現在,我跟仲文要送她去醫院檢查看看。”話畢,他便抱著郭依纖大步走出門外。
本來關韻茗也想跟著一道去,可是,酒吧不能沒人管,因此她隻能把送好友到醫院這重責大任,交托到管仲文和季遊身上。
抵達醫院後,醫生旋即替郭依纖檢查一番,而管仲文跟季遊,則靜靜地在走廊上等著檢查結果。
醫生走出來,管仲文第一個走上去。
“郭小姐沒什麼大礙,隻是有一點腦震蕩和輕微的皮外傷,她會昏倒,全因受了驚嚇。現在敷過藥,全身也仔細檢查過,可以隨時出院。”
“這就好了。”管仲文放下心頭大石,“謝謝醫生。”
他轉過頭,拉了拉季遊,“我們一起去看看小依吧!”
“你去,我不去。”季遊拂開表哥的手,一臉冷漠。“我要走了。”
“走什麼?看過小依之後,再一起走啊。”
“我不要。”今晚,他已經夠失常了,他不想再接近她這個令他失常的禍源。
“遊,你是怎麼了?救小依的是你,可對她冷淡的人也是你。”
“這你不會懂的。”事實上連他這當事人,也不太懂自己是什麼心態。
“你不說,我怎麼會懂?”
“算了,這事你不要再問了。”話畢,季遊便想拂袖而去。
這時,護士從郭依纖的房間出來。
“對不起,請問你們是送郭小姐來醫院的人嗎?”護士問。
“是的。”管仲文道。“她怎麼了?”
“其實也沒什麼,隻是她一直念著‘炎琛’這個名字,所以,我便來問問,你們兩位誰是炎琛。”
聽到“炎琛”這個名字,季遊頓時渾身一顫。
“炎琛?”管仲文一頭霧水,“我們都不是啊。”
“你說……她一直念著‘炎琛’?”季遊大步上前,急切問著護士。
“對。”這帥哥幹嗎?為什麼一臉沉重?
“遊?”察覺到他不對勁,管仲文向他投以詢問的目光。
“我去看她!仲文,你暫時不要進來。”季遊走進病房。
郭依纖躺在床上,還沒醒過來,可一如護士所說,她不住地念著“炎琛”兩字。
仿佛感應到季遊的接近,郭依纖的眼皮輕微的動了動,然後,緩慢地睜了開來。
她看到了季遊,盯著他好幾秒後,緩緩地道:“炎琛……是你……”
季遊深吸一口氣,大力拍了拍郭依纖的臉。
“呀!”驀地傳來的痛楚,讓她由茫然的漩渦中清醒過來。
“你幹嗎打我?”她蹙著眉,瞪著他。
“郭依纖,我問你,我是誰?”他一臉凝重。
“你白癡啊?你當然是季——”本來覺得他這問題好白癡,可是,當她想說他的名字時,一張古代的男性麵孔,忽然和季遊的臉重迭在一起,讓她有一刻的訝然和迷茫。
“我再問一次,我是誰?”她異常的反應,更印證了他心裏的猜想。
“你是……”本來是再簡單不過的問題,然而,她不知為什麼,就是回答不出來。
季遊臉上那張不屬於他的臉孔,讓她產生不少疑竇和猶豫。
“我是季遊。不過,我也是炎琛。”
“什麼?”她一怔。“你說什麼?”
季遊坐在床沿,決定好好跟她談一談。
他知道郭依纖和他一樣,因一次意外,而記起前世的事,為免她迷迷茫茫,他決意跟她說個明白。
“簡單的說,炎琛是我上輩子的名字,所以,炎琛也是我。”
聞言,她搔搔頭,“這是最新的腦筋急轉彎嗎?怎麼我聽不明白?”
“你給我聽清楚,你跟我,上輩子是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