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帥氣的下馬,拴好,便擂鼓似得拍門,不大一會,一個小姑娘出來開了門,看見是他們幾個,露出驚恐的神情,沒有吱聲,隻轉身飛快的跑了。
馬謖不滿道:“什麼嘛,神婆是不是生意不好,脾氣大了?連下麵的小丫頭都這麼失禮,見到我們,問安的話都沒一句。”
林書大有深意的笑道:“神婆最近忙得很,這些個俗禮怕是顧不上了。”
幾個人不明所以,沒人引路,便自個走進大廳。卻見裏麵空蕩蕩的,原來的擺設、牌匾全都不見了,地麵也很是雜亂,仿佛剛光顧過賊一樣。四人都愣住了。
“咳咳,”旁門開了,馬神婆蹣跚走了出來,“幾位公子爺,對不住了,地方太亂,沒地招呼公子爺坐下用些茶水,真對不住。”
蔡和上前扶了一把神婆,問道“這裏發生了什麼事?偌大襄陽城,還有人敢找神婆的麻煩不成?”
“咳咳,唉,老嘍,不行啦。看相不準,被人家砸了牌子了唄。”
黃先詫異道:“看相不準?誰不知道神婆的高明!再說啦,偶爾失手也沒什麼嘛,至於砸人牌子?”話音未落,發現神婆幾個丫鬟、弟子麵色不豫,猛想一事在心,大急跳起道:“你們可是認為神婆為我姐姐算的不準才被砸的?太冤枉人了,不說我家沒那麼小器,再說我姐姐的夢好多人都知道,已經驗證神婆的批示很靈啊!”
“咳咳,公子爺莫急,批的不準就是不準,沒有什麼借口。公子回家替我向你姐姐道歉。”
林書說道:“我原聽說有人到這裏鬧事,所以就約好一塊來看看,有什麼能幫上忙的,沒想到已經這樣了。神婆你這是?”
“唉,沒什麼,這邊呆不下去,準備回北邊投靠親戚罷了。”
四人又是一愣,馬謖道:“神婆何苦呢,這點子事,不至於吧?”
“咳咳,人老了,老想著落葉歸根。沒這檔事,我也要北歸的,現在隻不過提前了而已。”
“那神婆的衣缽,誰來繼承啊?”
“牌子都倒了,還有什麼衣缽不衣缽的,找個好人家糊口罷了。”
四人麵麵相覷,都不知說什麼好。
馬神婆想了想,招呼過自己的四個弟子近前,對四人道:“老身走了,也沒啥掛念,隻是這幾個孩子從小在這裏長大,不願遠離,本想這幾天給她們到衙裏掛牌呢。既然今兒你們來了,就算幫老身最後一個忙,收留她們做使喚丫頭吧。可好?”
“來,她們四個是蘭字輩,依次春蘭、夏蘭、秋蘭、冬蘭,我的本事大概學有七八分。能跟著你們幾家,也是她們的福分。”
四人看眼前的四個姑娘,一般打扮,清秀中透著股靈氣。收個丫頭,對他們來說都能做主,因此也沒多話,很快,黃先、馬謖、蔡和、林書,分別挑著春、夏、秋、冬,算是幫了神婆一個忙。
從馬神婆處出來,每個人都心情沉重,沒心思亂晃,就各自帶著丫頭回家了。
黃先回到家,對向氏說了當天的故事,向氏埋怨道:“以前隻見你在外花天酒地的胡鬧,現在好,女人開始往家裏帶了。這往後,我是不是還要給她們讓位子呢。”
黃先忙賠笑說道:“看你說哪裏去了。我帶春蘭回家,是用了心思的。老太太一直鬼啊神的迷信著呢,再加上聽了姐姐的夢後,這不,硬逼著姐姐又給她畫了一副神像,天天上香、念叨。這春蘭不是神婆的弟子嗎,讓她伺候著老太太,時時順著她,隨便編個什麼哄老太太開心。咱也盡了孝心,我也沒在朋友前麵丟份。
都要了,就我懼內不要,以後我還怎麼出去混啊?”
向氏笑道:“大道理還不少呢,我才不信當時你能想這麼多,肯定是回來的路上打的腹稿。不過,照顧老太太確實是個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