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浩然這下子不由心跳加快,心想若是讓他看到我在這裏,那還有我活路!當下也不敢就留,轉身急急忙忙就要出去。可是這是卻又看到這個小隔間的桌子上放著一張紙,燭火映照下看得很清楚那上麵畫著一個女子,楊浩然無意一瞥不由一驚,覺得很眼熟,便就留著目光多看了一眼,這一看,立時目瞪口呆,怔住了。
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上去拿起花紙看著那上麵的女子,那女子美貌絕倫,透著傲視清冷,有的身著素衣,有的一身林羅,還有的卻是穿著著王者裝束,楊浩然拿著畫紙看了又看,最後還是肯定了自己判斷,心中無數個不解,自言自語道:“怎麼會是姐姐的畫像!” 這時忽然他記起了一件事情,幾年前自己與蕭梓凝一行被兩界崖擋在了凡世,那時是收到了一張書著字的布這才指點幾人從天池回到魔界,當時他就心中一直奇怪到底是誰給他們指點迷津的,這時楊浩然心中忽然大悟,八成就是這位二公子了,看著眼前的畫作,楊浩然暗道,原來二公子喜歡上了姐姐!這可不好,風大哥的師弟喜歡上了我姐姐,這事來日怎麼說我也要管上一管!說不定還能將他從魔廷那邊拉過來,那也是好事一件,正好化解一下他和風大哥的矛盾,可是姐姐乃是蛇族之王,這事還是不妥的很! 楊浩然心中越想越覺得不簡單,倒把自己先發愁得不行了,這時正在想這件事情,忽然外邊傳來一陣腳步聲,楊浩然趕忙要往出跑,但是外邊的人已經進來了,於是趕緊小隔間燭光昏暗的地方縮了一下,暫且藏在了那裏。 “二公子不必動怒,這事的確是大將軍的錯,你說大公子無才無德的,憑什麼在軍中趾高氣揚的,還不是因為他老子嘛!”隻聽一個人粗聲粗氣的大喊道。 楊浩然從裏麵看去,外邊一共進來了三個人,一個是二公子,一個是個粗長威猛的大漢,帶著一根與自己齊高的棒子,便是方才說話之人,還有一個是個山羊須的男子,個子瘦高,麵皮青黃,頭上圍著一塊方巾,倒像個不正派的書生。 二公子進到軍帳,一聲不言,坐到當中的椅子上,半天才說話:“這個無能之輩,就是因為他貪圖美色這才使得獅族反賊有機可乘,現在仍然不思悔改,一意孤行,竟然從固陽搶來一個姑娘,他是糊塗那也罷了,怎麼大將軍也跟著糊塗!這仗還如何再打!”二公子氣的一拳頭砸的桌子顫抖不住。 粗壯漢子嚷道:“我看這對父子不是什麼好鳥,老子剛愎自用,兒子無德無能!二公子,咱們還不如請求聖山給咱們另派要務,免得和這些鳥人一起受氣!”他轉頭對那書生道:“書生你說是不是!”那個書生搖了搖頭卻道:“蔣護法這人是有些傲氣不假,但是經過上次挫敗,對獅族也是刮目相看,他隻不過要麵子罷了,我看二公子大可不必在意,他自會善加處理此事的。”粗壯漢子一聽急道:“那我怎麼沒看出來,書生你沒看出他一副死不認賬的樣子!”二公子道:“印衝,杜雲紋說的不無道理。”那個叫印衝的漢子道:“二公子好糊塗,你讓老引我……”一拍大腿沒話再說,二公子道:“我們的任務是戰退獅族,隻要能為聖上分憂,我這點氣也是收得的,而且我還真不相信蔣護法真的敢為了一己顏麵,不拿魔廷成敗當回事?”他坐了下來,喝了口茶水又道:“況且,我話已至此,假如他日我軍受挫,那也怪我到咱們頭上!”印衝思量半晌忽然釋然道:“原來二公子都已考慮周詳,嘿嘿!到時老印我想得太多。”不由憨笑,杜雲紋也道:“二公子遠見。”二公子又道:“這隻是退步之策,當前大任乃是力退獅族,不可因此懈怠了我們的大事,暫且放下個人偏見,務必戮力同心。”二人拱手稱是。 楊浩然心道,這家夥心機太深,和風大哥怎說也算是師兄弟,師出同門,怎麼這般大相徑庭,看來這魔廷中也是派係林立,難以通力。又想道自己此時再不趁機離開,隻怕會被他們發現,阻礙自己去救草葉,於是輕輕拔出鬼刀,往旁邊的軍帳上輕輕劃開一個小口子,湊過去看外邊沒人經過,於是悄無聲息地拉了條大口子,鑽了出去。 楊浩然自噬鬼禁地出來,輕功身法已很是了不起了,此時在這百萬軍中趁著夜色四下來去,無人留心去看,真的不易發現,楊浩然找了十幾個軍帳,還是沒有找到草葉,心道蔣京儒奸詐狡猾,知道會有人來救,定然將草葉姑娘藏到了一個難以被人發現的地方了,我這般找先去,這幾千個軍帳何時才能找完,不如找人問問!於是四下一片布把自己臉蒙上,將一個巡邏的士兵偷偷擒住,拉到一處沒人的角落丟在地上,一拔鬼刀,寒光森森,沙啞著聲音道:“蔣京儒那混蛋在何處?”那士兵看著楊浩然兩眼瞪成了鈴鐺一樣,看不清臉,隻見嚴十分凶狠,再看那刀刃白晃晃的極是嚇人,哪敢不說,道:“蔣……蔣大少爺剛剛去大將軍那……那裏了!”楊浩然又道:“大將軍又在哪裏,快說!”那士兵嘴裏舌頭打顫,說不利索,伸手一指一座高大的軍帳,道:“就就是那裏——大俠饒……”話沒說完,楊浩然早一指將他點倒在地,沒了聲響。 楊浩然往那裏而去,在那帳外將耳朵貼上去細細聽,果然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又在劃開一條口子,朝裏望去,一個五六十歲的老者披堅掛劍威風凜凜,神色中頗顯怒氣,旁邊站著個長眉男子靜默不言,還有個人站立在一邊,一臉聽候責難的樣子。 “你老爹這點顏麵都給你丟盡了!你這逆子,還是我蔣雄的兒子嗎?為這一個山野女子,放置自己身份不顧,你不嫌羞恥,我長張老臉還是要的!”那老者怒目瞪得幾若銅鈴,大聲嗬斥。 “父親,孩兒知錯了,孩兒本來是想給父親說的,隻是估計到父親軍事在身,恐有不便這才一直未言。”蔣京儒低聲道。 蔣雄怒道:“你還知道我軍務繁忙,那你就讓我省點心,帶你來到獅族是想讓你建功立業的,不是讓你沾花惹草來的,你能不能給我爭點氣,你說在朝中毛宗甫那老匹夫以至於我為難,這離開魔都千裏之遙,我還要為你了被那二公子教訓!難道我蔣雄的兒子真的都是草包不成!”他一掌拍的桌子“啪”的一聲不住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