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屋頂又不進來,楊浩然吃一塹長一智,看他們從外邊遞進來一根管子,暗暗一笑,立馬屏息,二人聽不到裏麵動靜,石青子忍笑道:“黨老弟,你越來越膽小,這兔崽子睡得和死了一般,你還要用什麼迷香,你把這房子拆了也不見得會醒來。”黨懿輕哼了一聲,不以為然,也不說話,二人跳了進來,楊浩然存心戲耍他們,心中托大,卻不料黨懿伸手在自己身上一點,頓時人覺得酸軟無力,神智迷離,暗道不好,自己被點了穴,這下可就糟了。石青子道:“多此一舉!”就將楊浩然拎起來丟進了一個大布袋子裏,背著就走,楊浩然心道,什麼多此一舉,一點不多! 好在楊浩然內力精湛,趕緊運功衝穴,黨懿也覺得自己多此一舉,故而點穴隻使了五分力道,卻不料讓楊浩然因此絕處逢生,得以喘息。楊浩然很快衝開穴道,恢複自如,隻感到背著自己的人一升一落,展開輕功行走,不知自己要帶到何處,漸漸地竟感到害怕。
忽然聽見一顆暗器打在石青子的身上,石青子“哎呦”一聲,落到了地上,手一鬆,楊浩然一下子跌倒了地上,他在裏麵也是張開嘴的喊叫,卻不發出半點聲響,黨懿道:“怎麼了?”石青子道:“有人暗算。”黨懿抬頭一望,卻見幾丈開外的樓宇中間有個人影,手一揮,又是幾枚暗器飛來,黨懿躲閃開來,一躍追了上去。石青子抱著一個腿在地上痛叫,看到一個人影朝著自己奔來,大罵:“奶奶的,敢打你道爺!”忍痛追打,隨那人跑進一條巷子去了。 楊浩然聽沒了聲響,過了片刻,一個腳步輕輕湊了過來。 “你還好麼?”楊浩然聽到竟然是個女子聲音,但自己為了裝睡,卻不出聲,那女子聽裏麵沒有聲音,趕緊伸手去解開袋子,將楊浩然露了出來,看他還是一動不動,頓時慌亂了,伸手就探他鼻息,楊浩然眼睛偷偷睜開一絲細縫,果是個少女,隻是天黑看不清相貌,體含清香,幽幽入鼻。他趕緊閉氣,那女子輕生驚叫了一下,手觸電一般縮了回去,驚道:“他已經死了麼?”語氣中十分傷心。
楊浩然聽她言語溫柔貼心,一時竟有一種心疼,忙睜開眼道:“我還沒死呢!”少女“啊”的叫了一聲,轉身就跑,沒兩步又站住轉過來道:“你是鬼麼?”楊浩然哈哈一笑道:“我明明是個大活人,怎麼會是鬼呢?哦,我是為了騙他們才裝睡覺的。”少女這才相信,兩隻眼睛明溜溜地看著楊浩然,楊浩然道:“剛才是你和我打水漂嗎?”那少女點點頭,道:“你快跑吧,燕姐姐把壞人引開了。”楊浩然道:“跑什麼?這麼好玩,有好戲,你要不要看,比打水漂好玩的多了?”少女道:“去哪裏看?”楊浩然左右一望,搬起一塊路邊的石頭裝到袋子裏,過來一拉那少女的手,和她藏到旁邊的黑暗處。 那少女手指頭一彎,在楊浩然手心裏撓個不停,楊浩然發癢,忍著不笑道:“你幹什麼?”少女道:“娘說了,不要和男孩子拉手。
”楊浩然一時滿臉尷尬,趕緊鬆了手道:“我怕你亂跑罷了……不拉就不拉。”那少女嘻嘻一笑道:“我叫小鏡子。”楊浩然盯著她看來半天,道:“我叫小浩子!”小鏡子朱唇半張,疑惑道:“小耗子?”心道真奇怪,還有叫這個名字的! 過了一會,石青子先跑了回來,嘴裏罵罵咧咧地,看到黨懿,道:“追到沒有?”黨懿道:“追到一處死胡同裏,竟然沒人了。”石青子也不提自己的事情,隻道:“這人來的蹊蹺,咱們快些回去交差,免得耽擱了。”一把抄起布袋子,背到背上,趕緊拿走了。 楊浩然起初怕小鏡子跟不上自己,但小鏡子輕功不差,與他不遠不近隨著他們後邊,一副輕鬆模樣,自己不由驚詫。
他們來到一處院落,楊浩然和小鏡子偷偷藏在屋外窗戶下麵,石青子和黨懿興致衝衝地衝了進去,隻聽“咚”的一聲,似是那石頭被倒了出來,一陣死寂,就聽黨懿道:“石青子道長,你不是留著看管那鬼崽子的麼,怎麼變成石頭了?”石青子道:“我……你追著一人去了,又來了一人,我就追著另一個去了,誰想那小子竟然跑了……” “飯桶啊,真實一幫飯桶,你說我養你們幹什麼用,一個黃毛臭小子,都能從手底下溜了……”這次卻是蔣京儒的聲音,罵道:“讓你們去找赤丹,跑遍了鷹族四處都沒有什麼結果,連個屁孩子都抓不住,看看回去之後如何向父帥交代!”石青子忙道“公子,這小兔崽子端的是奸詐狡猾啊,黨老弟特意點了迷香、封了穴道都不曾製住他,況且暗中還有高人相助,那神秘人武功實在高強了得,公子明鑒啊。”黨懿冷冷道:“也不知道誰嫌我多此一舉!”石青子臉色極為難看,黨懿道:“公子,是屬下們辦事不周,還請公子責罰才是,不然有些人總是難長記性!”蔣京儒道:“你們都是父帥身邊的得力幹將,我豈敢責罰?”二人訕訕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