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的話在接收到她眼底的擔憂時,硬生生地梗住,鬱長白最後還是讓小陳把傑森帶了過來。
“若若,你先出去,這裏有我在就夠了。”
“可是……”
“男人嘛,在自己女人的麵前,難免會想要表現自己的強大。有些話,還是得我們男人互相溝通。”
傑森滿富深意地道,末了,還衝喬安若眨了眨眼睛。
她擔憂地看了看鬱長白,最後還是出了檢查室。
“好了,若若不在了,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
傑森隨性地往旁邊一坐,翻看著桌麵上的資料,感歎道,“嘖嘖,若若真不愧是我的學生。這才幾個月啊,神經就恢複的這麼好了。”
“嗬嗬……”
鬱長白輕笑出聲,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根據科學報告,你現在應該已經完全恢複感官,可以做走路的康複訓練了。”
鬱長白挑眉,不予回應。
“你是在等我親自為你診治嗎?我的出診費可是很貴的。”傑森爽朗笑道,言語之間滿是輕鬆。
“按照海城現在的房價和物價,你現在所住的房子,租金和水電費加在一起,一個月得五千。你上個星期點的那些食材,大概要兩千,你還配備了高端的電子產品……”
“停停停!”
傑森聽著他有條不紊地陳列出來,額頭上冒起了幾條黑線。
“都說你精於算計,沒想到你連這點小錢,也都要斤斤計較。”
“是您先要跟我算賬的。”
鬱長白無害地笑笑,那一臉的無辜真是讓人恨得牙癢癢。
“真該讓若若見見你這副奸商嘴臉!”傑森恨恨道。
“在您告訴她這件事情之前,您先跟我說說丹尼爾的事情。”
一聽到“丹尼爾”這個名字,傑森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換上的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和謹慎。
“這件事你知道多少?”
“那要看您願意向我坦白多少。”
傑森沒有立刻回話,他神色複雜地盯著鬱長白好一會兒,才長長的歎息了一聲。
“說實話,我是真希望能把你拉進來。有你幫忙,整件事情處理起來會更順暢。不過……你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了,我怎麼都得為若若著想下。”
說到這裏,他無奈地聳了聳肩。
“我能夠告訴你的隻有一件事情。我確實和丹尼爾有過爭執,但是,我們並沒有動手,在我走的時候,他還活得好好的!”
丹尼爾是倫敦當地的混黑的頭頭,勢力不小。
半個月前,突然遭人謀害。
那段時間,隻有傑森和他有過接觸,甚至還發生了不小的衝突。再加上,丹尼爾的手下在現場找到了屬於傑森的一些私人物件,更是將他殺人的罪名直接定下來了……
“你最近得罪了什麼人?”
“鬱長白,老杜非要找你,隻是為了保障我的安全。我並沒有想要把你拉下水的意思,這事你就當不知道,也不用再讓人調查。丹尼爾的手下很警覺,你再調查下去,遲早會被發現的。”
“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勉強。有需要幫忙的,可以隨時找我。畢竟,你當年救過若若和涵涵一命。”
在調查傑森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們也無意間查到了一些和喬安若有關的事情。
喬安若起來倫敦後,因為懷孕的關係,並沒有立刻到學院進行研讀。為了給孩子們更好的生活,她時常出去打工。
第九個月的時候,她還在給人送外賣。就在一次送外賣的路上,她不甚被東西絆倒,見了紅,破了羊水,被路人急急忙忙地送到了醫院……
由於喬安若當時疼痛的厲害,路人就近送的也是一家小醫院。醫生也沒給她做檢查,就直接打了催產針,推進產房了。
一開始,她生下辰辰的時候還沒有問題,等到了涵涵的時候突然出現了嚴重的出血現象。那醫生似乎也被嚇到了,完全慌了手腳。
就在這個時候,聞訊而來的傑森得知情況,直接衝進了手術室……
經過好幾個小時,他才終於把喬安若和她肚子裏的喬子涵從閻王殿裏硬拽了回來。
“救她,勢在必行。不過,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就不推辭了。真有那個時候,我一定不會跟你客氣的。”
鬱長白微微頷首,臉色有點難看。
隻要一想到若若差點丟了性命,他的手心就直冒冷汗,心髒更是狠狠地揪疼。
“不過,我現在更好奇的是,你的腿是真的沒有知覺嗎?”
“你是醫生,你覺得呢?”
鬱長白不答反笑,含糊不清的話語讓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