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自己做的很隱蔽呢，沒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
“早上的皮鞋是我拿給你的。”喬安若輕笑。
若不是看見這雙熟悉的皮鞋，還有輪椅上那隱藏的按鈕，她也不會想到是他。
“怎麼不在辦公室等我？”
“鬱小若，現在已經三點半了。”
鬱長白搖搖頭，無奈道。
他們約好的時間是下午一點，現在已經超過了兩個多小時。
“臨時出了點意外，我也沒辦法。”
鬱長白點點頭，她和那個趙醫生的對話，他都聽見了。
“到底出什麼事了？”
喬安若沒有立刻回答，推著他進了電梯，見裏麵沒有人，才解釋道，“手術要使用的藥物，整個批次都出了問題。還好趙醫生那邊有個病人每個星期需要注射兩支這種藥物，正巧剩下一支……否則，今天的手術就要出大麻煩了。”
說到這裏，好看的柳眉迅速皺在一起。
這種藥物並不是普通藥，不論是從原材料製造，還是在進入醫院的審查都是相當嚴格的，不可能會出現這種問題。若不是當時護士的一句無心提醒，她恐怕都不會發現有異樣。
整個批次的藥都出現問題，這絕對不會是巧合，裏麵肯定有問題！
“你想到什麼了？”
“我不太確定。”喬安若心裏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想，“這件事，我還是得和教授說說。”
鬱長白眉頭微挑，沒有回應她的話。
也不知道為什麼，在她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他會想到那個拿望遠鏡的男人。
“你最近的工作……都還順利吧？”
到了嘴邊疑問，在出口時還是轉換了用詞。
“如果今天的手術還叫順利的話。”
“……”
鬱長白想了想，沒再說話。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
喬安若推著他回到辦公室，“我準備一下，馬上就給你做檢查。”
“才做完手術，先休息一會，我的腿什麼時候檢查都一樣。”
在她轉身的時候，他更快一步鉗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拽到自己麵前，心疼地揉了揉她微蹙著的眉。
“檢查完再一起休息也一樣。”
“先休息。”
喬安若還想要起身，奈何被他緊拉著。
無可奈何地白他一眼，“好吧，我就眯一會。”
說著，還真的合上雙眼淺寐了。
連續幾個小時的手術，讓她的精神時刻處在緊繃狀態，現在一放鬆，整個人的精神都軟了，濃重的疲憊感也鋪天蓋地地襲來……
於是，淺寐變成了晚來的“午睡”。
鬱長白安靜地看著她靠著沙發睡著，心疼不已，腦海中也升起了讓她辭職的想法。
但是，一想到她對醫生這個職業的喜歡，又不忍。
他明白放棄夢想的那種痛苦，自己已經親身經曆過，他不希望她也重蹈覆轍……
罷了！
既然她這麼喜歡，那就由她去做吧。大不了，他就用點小手段，讓醫院少安排點手術給她。
想著，他從小櫥櫃裏拿出了被子，輕手輕腳地給她蓋上。
……
喬安若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
耀眼的陽光已經變成了溫暖的紅橙色，從窗戶裏投射過來，懶懶的灑在鬱長白的身上。
他側對著她，雙手正飛速敲擊著鍵盤。
剛毅的側臉，微抿的薄唇，冷峻的五官輪廓，在陽光下多了幾分柔和，讓人感覺更容易親近了。
“鬱長白……”
“嗯？”鬱長白手下的動作一頓，微笑著看向她，“醒了？還以為你要睡到晚上呢。”
喬安若被他調侃的臉蛋一紅，清了清嗓子，道，“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啊。”
“根據檢測報告，你現在應該已經有明顯的感知了。”
喬安若麵色凝重，清亮的眸子直直鎖住他的黑眸，“你難道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偶爾會有細微的感覺。”
“這樣也不會有感覺？”
喬安若用專用器械刺了刺他的腿，見他搖頭，呢喃著說了句“不可能會這樣的”，又換了另外一個地方。
“這裏有點麻！”
“真的？”
喬安若一愣，驚喜地瞪大了眸子，“真的嗎？還有感覺嗎？”
“就剛才麻了一下。”
失落爬上小臉，她不死心地又在試了幾遍，得到的還是讓人沮喪的結果。
“不行，我得給老師打個電話。”
說完，不顧鬱長白的阻撓，徑直撥通了家裏的座機。
電話很快就被接起，傑森聽到鬱長白的情況之後，表示自己要親自到醫院來，讓鬱長白派人掩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