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久久的沒有動作,鬱長白也不催促,隻是默默地陪著她,用這樣的方式表達著自己的關心和堅決……
這一晚注定是無眠的一夜,喬安若是睜著眼睛到天亮的,鬱長白自然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從表麵上看,兩人似乎解開了多年的誤會。深深紮在心底的刺卻並未拔出,雖然看不見,但隻要一觸碰就會傳來錐心的疼痛。
“我讓小陳送了一個星期的食物到傑森那邊,如果他還有什麼要求的話,你可以和我說,也可以直接找小陳。”
吃早餐的時候,鬱長白主動開口道。
喬安若的動作一頓,道了句“謝謝”,之後又是沉默無言。
自此,兩人開啟了相敬如“冰”的相處模式。
這並不是鬱長白想要的,但是不舍得將她逼得太緊的他也隻能選擇耐心等待……
宋銳來到辦公室,看見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鬱長白正往空著的第三排書櫃上擺放書籍,下麵常年鎖著的櫥櫃也打開了,裏麵零零散散的都是一些女性的書籍和擺設。
“長白,你這是……”宋銳被眼前的場景驚住了。
當年,長白親手將這些塞進了櫃子裏,硬生生地將那個叫做“喬安若”的女人從心裏剝去,發誓以後再也不觸碰與她相關的東西。
五年過去,時間久得大家都以為他忘記了,直到喬安若的再次回歸。
她一出現,那個沉穩的“鬱長白”便離家出走了,剩下的隻是一個暴躁、易怒的毛頭小子。
“銳,你說,我是不是一個很糟糕的丈夫?妻子和母親一直有著不可調解的矛盾,我卻一直沒有察覺……”
宋銳一愣,沒想到好友竟然會主動提起與喬安若相關的事情。
他呆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好友。
“媽一直都不喜歡若若,我不在家的時候,若若沒少被為難。但她什麼都沒有說……”
若不是那天聽到了她們的對話,他現在都還蒙在鼓裏。
放書的動作微微一頓,他深吸口氣,苦澀道,“你說,半途迷路的愛情,還能夠找得到回來的路嗎?”
宋銳胸口一緊,除了離婚的那次爛醉,他再沒有見過這樣沒有自信、頹喪的鬱長白。
驚訝的同時,他也從話語裏聽出了一些端倪。
長白這是打定主意要和小若和好?
“事在人為。隻要有心,隔閡總會消去的。就算不能徹底忘記過去,也可以開始新的生活。”
鬱長白沒有回應好友的安撫,隻是自顧又擺起了書,“我讓你調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根據出入境的記錄,喬新民在你去巴黎的那段時間,確實去過巴黎。喬安妮出國的那段時間,每個月都會回國待兩天。”
光是這一條,喬安妮說自己一直沒有回國的謊言就已經被戳破了。
“哼,還真是一家子的演員。”
鬱長白冷哼一聲,微眯起的眸底掠過一抹陰鷙。
有些事情若若沒有說清楚,但他也能肯定,離婚的事情肯定和喬家人脫不掉幹係。
難怪那個人會製定出那麼“惡毒”的計劃了……
“另外,傑森的事情,倫敦那邊已經有了進展,這是相關的資料。”宋銳抽出手中的一個文件夾遞了過去。
鬱長白還沒有來得及翻閱,擱在桌上的手機便響了。
看了眼上麵的名字,他臉色微變,火速接通了電話。
“出什麼事了……什麼?你確定?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時,他的臉色已經轉為陰沉,渾身散發著難以掩飾的戾氣。
“銳,陪我回祖宅一趟。”
宋銳怔愣了下。
自從長白和小若離婚之後,鮮少回去祖宅,和季芸的關係也突然之間變得惡劣。
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要求回去!
但,驚訝歸驚訝,他還是很快收拾好情緒,推著他下樓。
……
與此同時,中心醫院。
喬安若被教授的一個電話召喚到了院長辦公室,才進門,兩個穿著工整製服的人迎了上來。
“請問是喬安若女士嗎?”
“我是。”
“你好,我們是海城市人民法院……”
法院?
喬安若微怔,她回國才幾個月,也沒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啊!
“我們接到季芸女士的起訴……你在與鬱長白先生離婚後,私自帶走了她的孫子,根據我國法律……”
法院工作人員的一番話讓喬安若徹底傻眼了,她怎麼都沒想到,季芸居然會來這麼一招。
代替鬱長白行使權力,爭取孩子的撫養權?
她……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