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雨婷的太陽穴突突地跳起來,她已經在拚命壓抑自已的衝動,身為縣長,她不能在這裏發飆,更不能在黃道山麵前張牙舞爪。
等以後有機會再收拾收拾這個家夥,別人這樣看她姚雨婷就算了,他這個紀委主任,居然也戴著一副有色眼鏡看人!
真是豈有此理!
她氣得拳頭也緊緊地握了起來,但她沒有砸向前麵的王明揚,而是將拳頭深深地陷進軟軟的坐椅上。
黃道山聽王明揚說話一點也不避嫌,當著姚縣長的麵就這樣說,而坐在後麵的姚雨婷也一直沒出聲,加上兩人之前演的那出好戲,他的嘴角浮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心想,你們倆關係這麼好,你當然會說她好。
王明揚大膽地煽動黃道山對顧元柏的不滿。“不妨透露點消息給你,顧書記下個月就要調到市裏任職副書記。在這種時候,你說他會容忍你擋他的道嗎?別說是你這樣一個死而複生的人,就是他最信任的左膀右臂,該割斷的時候也會毫不留情,這就是顧書記的一貫作風,他這個人就是這樣霸道,要不然,也不會操控整個茂竹的官場,就拿這次事件來說,他居然能在省領導麵前替大家說話,他這一招夠厲害,既讓那幫跟著他的人死心踏地,又能手握住那些人的命門。”
“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黃道山果然被對方刺激了,他發狠地說。“他不讓我活,我也不讓他好過。”
“算了吧!”王明揚搖頭,很是輕屑地說。“不要做以卵擊石的無畏犧牲,到時候死了一樣是畏罪自殺,沒有人會同情你,欲加之罪還會給你安上好多條。顧書記這個人太狡猾了,他絕對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你還沒出手恐怕就身先亡,到時候,你的死隻能是輕於鴻毛,罵名千秋萬代,你的子孫後代都會以你為恥,你說這是何苦呢?”
“那我該怎麼辦?”黃道山問。
“去我家當我兒子的輔導老師,把你的賬本交出來,我和姚縣長會為你討個公道,這期間你不能露麵,更不能跟任何人聯係,否則,你的安全我真的無法保證。”王明揚果斷地命令他。
“我不跟人聯係,那我怎麼取到那些賬本?”黃道山反問。
“你隻要告訴我在哪裏,我會原封不動地取回來。”
“讓我再想想!”黃道山還在猶豫。
“時間不多了,你再這樣想下去,就會錯失最好的機會。如果我們能盡快拿到這些賬本,還可以在他調離之前製定一個近期速戰速決的戰略方案,要不然,等一切都成定局,又或者是讓對方先發現你的存在,你就真的離死不遠了,信不信隨你,反正我是苦口婆心把話說完了。”王明揚在想,如果黃道山真有賬本,那肯定也是藏在茂竹的地盤上,他是想在帶黃道山離開茂竹的時候順便將賬本一起帶走才放心。
黃道山的底牌,不到萬不得已他還不想動用,不管對方是敵是友,隻要賬本沒交出來,他現在都是安全的。
看得出來,對方急於得到賬本,所以,他才不會這麼快就交出來,至少也得過些日子看看風頭再說。
透明的賬本一交出來,茂竹就會欣起大浪,多少人將要牽涉其中,逼急了這些人,他黃道山就是九條命也活不成,狗急會跳牆,他自已的賤命不足為惜,隻是,他怕家人會受到傷害,尤其是那一雙還沒成年的兒女,要是孩子們有個三長兩短,他還不如自已一個人悄悄死去。
在還不能保證其家人安全的情況下,黃道山還不敢這樣做。
既然黃道山這麼堅持
,又怕王明揚逼得太緊反而會惹對方反感,姚雨婷說。“王主任,這麼急幹什麼?賬本在那又不會不見,目前還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事情出了總得有個補救措施和方案的。這幫人現在肯定比我們還要急,事情爆光後,他們也想盡力補救,等他們將天福社區的補救工作做好後再說賬本的事也不遲,依我看,目前最重要的是要保護好我哥的安全,絕對不能讓他死而複生的消息傳出去,回頭我查查那個打電話的人,把這件事給捂住再說。”
“捂得住嗎?”黃道山擔心地問。
“我來想辦法。”姚雨婷若有所思地說。
“給姚縣長添麻煩了!”黃道山愧疚地說。
“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撇開你是我幹哥哥這事不說,我還得為茂竹的百姓著想,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是天福社區所有居民的事,這件事關係到那麼多人的安危和切身利益,我得為他們著想,這樣做不是為了你,你也不要內疚,等天福福區的事告一段落,也就是天福社區整改和重建都落實好了,我們再一起去取賬本。”
“行。”黃道山爽快的答應。
“事情就這樣說好了,你今天就跟著王主任去市裏,不要再跟任何人接觸,也不要隨便打電話,你家裏的事情就不要擔心了,我會去關照幹爸幹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