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銘幽幽地歎了口氣,說:“你們牽連了一大批人。除了和你一起被押解到塔爾塔羅斯的戰俘,還有大約三十萬人在衝突中被殺。”
“那不正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楊書臣噴出一口濃煙,不無譏諷地看著他:“權力的構成需要清洗,你們不可能放任前艦隊司令的親信繼續擔任指揮官。反正,聯邦有的是人,死多少,就征召多少。軍事學院每年的畢業生超過十萬。他們都很年輕,都很崇拜像你這樣老而不死的將軍。對他們而言,你就是活生生的傳奇,也是最值得效忠的對象。”
“現在爭論這些,有意義嗎?”
周以銘眯起眼睛,反問。
“我隻是想在活著的時候,把想說的話全部說完。”
“你難道不覺得自己有罪?”
沉默了幾秒鍾,周以銘的聲音開始變得森冷。
“哈哈哈哈。。。。。。這問題真是有趣。”
楊書臣冷笑道:“我有什麼罪?從我加入聯邦軍的那天開始,就已經明白什麼是爭權奪利。我需要爬得更高,得到更多。要達成願望,就必須讓占據位置的人徹底滾下來。看看你自己,難道你不是這樣做的嗎?不錯,我的確有過想要獨立的念頭。可是你呢?你發動了一次又一次戰爭,從幾十年前與泛聯合之間的大規模衝突開始,你就不斷挑起帝國與聯邦之間的矛盾。每一次平息,都要數十萬人,甚至是上百條生命為代價。你不餘遺力消耗著各個獨立艦隊的實力,滅殺一切反對聯邦的民眾。。。。。。嗯!就連那個叫做趙毅的小子,也仍然被你蒙在鼓裏。別以為我什麼也不知道————當時,是你修改作戰計劃,使戰線側翼出現了空檔。泛聯合才抓住機會對S12要塞投入重兵。在他的麵前,你一直都是和藹的長者形象,但骨子裏,你是比任何人都要凶殘的殺手。”
周以銘平靜地看著他,不以為意地嗤笑著,然後,臉上再次浮起微笑:“塔爾塔羅斯是一個非常恐怖的地方。從這裏出去的囚犯,不是屍體,就是工業平民。”
“你在威脅我?”
楊書臣咽下最後一口玉米粥,將盤子推到一邊,仰起頭,凶狠地注視著聯邦總參謀長。
“我隻是說出這個你我皆知的事實。”
周以銘的笑容很是令人畏懼:“與你同時被押解過來的二十多萬戰俘,其中有五萬多人都是你的下屬。如果發布清洗令,他們的家人也無法幸免。你知道,我從不相信什麼刑法專對個人之類的說法,隻有連坐才是最為有效的震懾手段。這些人家屬一旦被牽連。。。。。。被殺的人可能超過五十萬,或者六十萬。”
“你想知道什麼?”
楊書臣的表情非常鎮定。
“第四艦隊總共下轄十個分艦隊。其中,有九個艦隊在第一時間被軍部控製。我們沒有找到第三分艦隊的下落,也沒有收到任何相關信號。指揮中心的計劃表格顯示————他們當時正在進行編隊訓練。這些戰艦的下落,你一定很清楚。”
不等對方回答,周以銘又補充道:“另外,後勤總部的多份補充清單上,都羅列著第四艦隊以戰損名義超額領取戰艦。總數大約為十萬艘左右。加上下落不明的第九分艦隊,就是整整十五萬艘。。。。。。我很好奇,他們在哪兒?”
楊書臣注視了他幾秒鍾,非常古怪地笑了:“你猜?”
“我不喜歡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
周以銘收起笑容,平靜而嚴肅地說:“你可以不用死,但必須被判處終身監禁。這是我唯一能答應你的條件。”
楊書臣看著對方那張滿是皺紋的臉,注視著那雙略帶渾濁的眼珠,仿佛想要看透其中隱藏的秘密。
“你的手下也可以因此脫罪。當然,隻是其中的一部分。他們可以不用死,卻必須成為工業平民。”
周以銘繼續循循善誘:“你不能這樣自私,你必須為他們考慮。”
“是嗎?聽起來似乎不錯。”
楊書臣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膀,將身體朝椅子上後靠,淡淡地說:“抱歉!我不知道第九分艦隊的下落,也不明白後勤補充清單上為什麼會有如此之多的戰艦數量。如果要尋找這些問題的答案,你應該派出審計人員對相關部門進行核查,而不是跑到這裏浪費時間。我。。。。。。什麼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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