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軍總部供職的公務人員很多,即便是在正常值班情況下,這幢建築當中也有近兩萬名留守者。現在正是上午十一點二十六分,遞交文件的文秘,負責安全的衛兵,匆匆往來於各個房間的參謀軍官,以及身穿平民服飾,實際上卻是某個部門的特殊成員等等。。。。。。很多人都看到了傑拉爾德,他們不約而同選擇了迅速躲入房間進行回避,或者飛快走到牆壁與房門的凹處保持靜穆。傑拉爾德猙獰的麵孔,以及肩膀上顯赫的少將徽章,被無數道目光默默注視著。軍銜、囂張,加上如山脈一樣高大厚重的身體,使那些來不及避讓的人,隻能盡量背貼牆壁,挺胸收腹屏住呼吸,為他讓出足夠寬敞的通道。
“咣————”
他走到懸掛著“第三參謀計劃處”的房間麵前,在上百雙眼睛的注視下,將門粗暴地一腳踢開。
這是歐格。漢密爾頓少將的辦公室。
屋子裏的裝飾格調非常奢華,很多家具都帶有典型的後現代主義風格。作為房間的主人,歐格少將顯然沒有想到,會有人以如此野蠻的方式直接闖入。他愕然地怔住,呆呆望著從破裂門框當中大步走進的傑拉爾德。來不及縮回原位的雙手,仍然還停留在剛剛被自己扯破黑色褲襪,露出雪白肌膚的秘書雙腿之間。
那是一個身材高挑的金發女上尉。她處理這類突發事件的經驗,顯然要比自己的上司更加老到。沒有尖叫,臉上也沒有尷尬或者羞慚。她不動聲色地並攏雙腳,從不為旁人注意的角度,迅速放下被拉至臀部的軍製短裙。做完這一切,她從辦公桌上拿起幾張不知道具體內容的紙,朝著明顯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歐格少將欠了欠身,以最穩重的語氣說:“將軍,我待會兒再來找您簽署這些文件。”
失去栓扣束縛的房門歪斜著。它甚至無法合攏,隻能虛掩,勉強充當遮擋絕大部分好奇目光的屏障。
“你忘了應該先敲門————”
歐格少將惱怒地握緊拳頭,態度強硬地望著站在桌子對麵的傑拉爾德。他還沒有完全從幾分鍾前的震撼完全清醒過來,這使他的皮膚看起來越發顯得蒼白。
雖然,他本來就是個白人。
傑拉爾德沒有說話,直接從上衣口袋裏摸出一摞照片,重重扔在桌麵上。
盡管這個時代已經能夠進行全息圖像的遠程傳送,可是作為保留證據必不可少的方法之一,照片這種古老的東西,仍然有其存在的價值。
畫麵,應該是一個凶殺案現場。觸目驚心的血跡和碎肉,成為每一張照片無法被忽視的關鍵元素。分別拍攝下來的三名死者,相貌也非常清晰————除了身為情報主官的莫維斯,就是另外兩名分別佩有少校和中尉徽章的聯邦軍官。
“他們不是一百七十九師的人。我查過這兩個家夥,信息中心的現役軍人名冊裏,根本就沒有他們的檔案————”
傑拉爾德俯低身子,雙手分開杵在桌麵上,骨節粗大的手指,重重摁在一張同時拍攝到除莫維斯外,其他兩名死者的照片上。瞪圓的雙眼死死盯住歐格,爆發出雷鳴般的咆哮:“別以為我不清楚你們的打算。你應該感到幸運————現場沒有發現那個孩子的屍體。如果他真的遭遇不測或者某種意外。。。。。。我會讓你陪葬!讓整個漢密爾頓家族為此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