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棺木(2 / 2)

葬無痕淡淡的道:“恐怕方圓數十裏無人購買的起,再說,一根棺木不能成棺,你這美夢還是藏起來吧。”

李老頭歎了歎氣,說:“也是,一根棺木不能成棺,又不舍得賣,我明天再去撈,肯定還有。”

話落,葬無痕仔細看了他兩眼,低聲道:“李老頭,本葬觀察良久,和你說實話吧,此棺木內心已空,看其削邊,定是葬過富貴人家,看其年月,五百年以上!”

葬無痕悄悄點燃一支香煙,昏暗的光線透進,折射到其臉,李老頭和著話外之音,隱隱感到一絲不妙。

“呼……”

深吸一口氣,葬無痕吐出了一縷香煙,接著道:“如所料不錯,你若再去,必生意外——”

“當真!~”

“也不可當真。”

葬無痕雖此言,神色卻無比的認真,李老頭一下子泄了氣一般,心頭朦朧朧一片。

……

不一會兒,葬無痕拿著禮錢步出棺材鋪,暗想,那棺木有著濃厚祭祀氣息,得到一根已然不錯,如果再是貪念成望,橫生外禍是必不可然。

也不知道五百年前是何富貴人家所為,竟用如此稀缺珍貴棺木成棺,而且還是根狀,算得上是財大氣粗氣運衝天。

走著走著,來到了村邊緣的錢紙鋪,有兩盞燈籠懸掛門前,頗有新意氣象,卻沾著濃濃的灰塵。

葬無痕在門前徘徊了下,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最後,還是離去。

錢紙鋪隻有一人,姓錢名禮,是個跛子,樣貌奇醜,一直以來一個人過了六十載,無兒無女。

這禮錢,不要也罷。

錢紙鋪的門忽然打開,從中走出錢禮老人,一身亂糟糟的,正端著一碗白米飯和著極少菜食,坐在門檻邊上吃了起來。

偶然看到葬無痕最後離去的背影,一口飯硬生生沒有咽下,渾濁的目光緊緊停留在處那一抹拐彎之角。

錢紙本來利潤不大,是以銷量為要,但是憑區區隔月半年死人來撈錢,錢禮的生活堪比艱苦卓絕。

最後,葬無痕來到了紙紮鋪,徐勝又是端茶又是遞煙,這一次也上了屋中,原因是貴千金外出扯豬草還沒有回來。

這次來的意思,徐勝心知肚明,他奉上一禮錢,道:“葬先生親自來心中不安,特備薄禮慰之一二,請笑納。”

葬無痕邊搖頭邊推開,說:“往後無需再此這般,大家的日子過得都不是很好,能多幫襯就幫襯。”

“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徐勝收回了禮錢,久日打的交道,知道他是個說一不二的人。然後他悶了一口煙,說:“葬先生,我聽聞棺落時遇到了一點意外,可有此事?”

葬無痕敲打著桌緣,說:“沒錯,有人亂放鞭炮,打壞了禮程,不過已然安頓,沒什麼大事。”

“如此甚好。”徐勝歎了一口氣,突然問:“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葬無痕看了他兩眼,“也罷,告訴你也無妨,是前幾天回來的周安康指使二狗蛋幹的,往後你們要多多提防著他一點。”

“沒想到啊,周安康那小子壞心眼如此不善,經還有本事帶個洋女人回來,不知所悟,不知所悟啊!”

“和,命中有安,壞心眼隻要用到了當處點,也能順理成章。”

“那……此事就這樣了?”

葬無痕說:“就這樣,不要傳出去,希望他有一天能夠明白,所作所為不要傷了村民們的心,那樣萬死難辭。”

“葬先生真乃宅心仁厚之人,可惜依是無知之人不懂其道,哀哉!”徐勝斟酒兩口,眉間不散。

忽而,他說:“葬先生,此次行程,我看是無一落下,確是如此?”

葬無痕有點詫異,老徐怎麼對這種事如此關心,沒有多想,淡淡的道:“這是肯定的,想必棺中之人也是極為滿意。”

徐勝哈哈大笑,起身說道:“葬先生奇人一般,上名取得如此一生,果真是葬屍無痕……”

葬無痕愣了愣,他在發什麼瘋?僅憑隻言片語便如此,肯定是神經管發炎,得治,但是要收錢。

剛想為其把脈,隻見徐勝一揮手,對外喊道:“濤子,進來吧!”

徐濤風風火火走了進來,看見葬無痕就是撲通往其一跪,膜拜三響,看得葬無痕心驚肉跳,後見他大聲喚道:“葬師在上,門第有禮!”

“要不得要不得……”葬無痕終於明白,連連扶起他,說:“徐濤,你這是做甚?”說完,看向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