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吃的哈,等哈莫說我吃多了”三胖拿起另一半西瓜就啃了起來。
看著三胖吃西瓜的饞樣,像八百年沒見過糧食一樣。我就跟三胖說了個笑話。“三胖,我給你講個笑話吧,說村東頭有個胖嫂啊,是個戲迷。有一天傍晚聽說鄰村唱楚劇,就匆忙從床上抱起“孩子”朝鄰村奔去,路過一個冬瓜地被瓜藤絆倒了,爬起來二話沒說抱起“孩子”繼續趕路,到了鄰村,戲剛開始,胖嫂看得津津有味,邊看戲還不忘給“孩子”喂奶,等擼起衣服給“孩子”喂奶,怎麼感覺這“孩子”這麼淘氣,還咬我,胖嫂就一巴掌拍向“孩子”的屁股。你猜怎麼著?三胖,這一拍不要緊,疼的胖嫂也是一愣,這“孩子”的屁股還長著針尖一樣的毛啊?!低頭一看,我的媽呀!這哪是我家寶兒?分明是一個長著長毛的冬瓜!”
三胖笑的噴出了一大口瓜瓤,像吐出了一大口鮮血。笑得半天沒岔過氣來,我還要趕緊捂著他的嘴巴,盡量不要太大聲,以免被人發現。
“我曹,那胖嫂不是把孩子丟在了冬瓜地?那可麻煩了”三胖追問道。
“瞧你那腦殼,這樣子就不好笑了,胖嫂趕回那片冬瓜地,在剛才絆倒的地方發現了一個繡花小枕頭!這分明就是我家寶兒的小枕頭啊!拿錯了!拿錯了!哎喲我的媽!糊塗呀!胖嫂懊惱不已,給了自己一個巴掌。哈哈。。。”
“那趕緊的,胖嫂要趕緊回家看她小孩,可別發生什麼意外。”三胖聽的津津有味。
“等到胖嫂氣喘籲籲奔回家裏,自家小寶正躺在床上啼哭呢!哈哈哈哈。。。”我邊說邊拍了三胖一巴掌。原來胖嫂一開始從床上抱起來的就不是自家小寶,抱的是繡花枕頭,絆倒在冬瓜地起來後又抱起了一個白毛冬瓜!如此戲迷也算是信了她的邪。
“哎喲!疼啊,有你這樣下手不知輕重嗎?”三胖叫了起來。
“還叫!你這皮糙肉厚,我的手都拍麻了”,我笑著又給了三胖一巴掌,“小點聲!看你剛才摔倒後重新撿起來的那個西瓜還是西瓜嗎?會不會像胖嫂那樣變成了個冬瓜”,我故意逗三胖。
誰知我無心的一句玩笑話,竟一語成讖。三胖把剛才掉到地上的西瓜重新拿過來後,我倆都傻眼了!這哪是西瓜啊?這分明是一個長著白毛的冬瓜!
三胖一時愣在原地,驚訝的張大著嘴巴,西瓜瓤的紅汁有如血液流滿他的下巴。“我明明抱起來的是西瓜啊,這邪了門了”三胖繼續啃著剩下的大半邊西瓜。我也正在納悶時,突聽他一聲驚呼“哎呀!我的牙”
我循聲看去,隻見三胖從嘴裏吐出了一個東西!三胖把它從地上撿起來,我湊過身子近去一瞧,是一小段木頭片子。“西瓜裏麵怎會有木片?”三胖滿臉疑惑。我也感到蹊蹺,就拿過木片仔細打量,發現這木片上竟刻著四個字“偷瓜者死”!
我和胖子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就拿個瓜吃吃,犯得著這樣詛咒人家嗎?”我心裏有點不爽。胖子也是滿臉氣憤,“媽滴個巴子好毒的心啦!”
我倆現在都沒胃口了,踢了兩腳剩下的西瓜和冬瓜,我對三胖說“趕緊跑!不要攜帶贓物”,三胖心領神會,就和我一前一後貓著腰從棉花地裏穿行,穿過棉花地,再跨過一條深溝,就是我們村的地盤了。眼看就到了棉花地的盡頭,我剛用手撥開遮在頭頂的棉花葉子,一個白色身影像閃電一樣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心裏一驚,這大白天的鬧鬼麼?守瓜的老頭也不會這麼快啊?,心裏正揣測著,抬頭一看,是個女孩!,心裏一塊石頭才慢慢落下地來,但也著實被她嚇得不輕。
“把你們偷的瓜留下來,不然就不讓你們過去!”姑娘聲音不大,圓瞪的一雙杏眼卻有幾分威嚴。
姑娘身穿一件白色襯褂,紮著一根馬尾辮,烏黑發亮。站在我們麵前,不卑不亢。
“女伢,我們沒偷瓜,我們熱,在這棉花地裏遮遮陰、涼快涼快”三胖見是個女的,又比我們小,就毫無怕意,挺身而出說道。
“哼!冇偷瓜,不承認是吧,嘴角還有瓜瓤和瓜籽,這麼樣解釋?”女孩眼很尖,嘴巴也很厲害。
“我是吃了瓜,但不是你家地裏的,你看到我們去你家地裏摘了西瓜嗎?”三胖見是個女流,就不把她放在眼裏,狡辯著說道。
“還狡辯,我老遠就看見你們倆鬼鬼祟祟從我家地裏抱著西瓜竄到棉花地裏,就繞到棉花地頭侯著你們,瓜呢?!交出西瓜就讓你們走!”姑娘不依不饒。
“嘿!你說看到就看到了,我還說你誣陷人呢!”三胖準備推開姑娘,想抽身強行鑽出棉花地。隻見女孩吹了聲口哨,一條大黑狗不知從哪兒竄了出來,很快撲到了我們跟前!
“哎喲,別!咱們有話好好說,好好說,我們是摘了你家西瓜,但那不能算偷,魯迅說了,竊瓜不能算偷,不算偷”三胖趕忙退回到我跟前,連聲對女孩說道。
我也是一驚,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我最怕狗了,小時候被狗嚇怕了,一直有心理陰影,就連忙站出來打圓場,對女孩說道:“我們也是天熱口渴,路過這裏,看到有西瓜,就摘了兩個,不是存心要偷你家西瓜,再說了,我們也不知道那是你家西瓜,要是知道了,就是想偷,也不會去你家地裏,你說是吧?三胖”我回頭瞟了瞟三胖,現在是要唱雙簧的時候了。
“就是就是,我們就算起了賊心,也沒那個賊膽去你家偷。。。。。。”三胖看了看女孩,又瞧了一眼黑狗說道。還沒說完,我白了一眼三胖,就算是偷,也不能自己說自己是賊啊,這個胖小子!初中冇畢業還在我高中生麵前舞文弄墨,還竊瓜不算偷,老子服了你。“這樣吧,我們把西瓜還給你,你讓我們過去,這也是你剛才講的。”我說完看著女孩,目光平視,滿眼真誠。
“那瓜呢?”女孩也算是先禮後兵,身旁的黑狗呲著獠牙對著我們。
“快!三胖,把西瓜還給人家”我扭頭對三胖說道。三胖又鑽進棉花地,把其中的一個西瓜抱了出來,白毛冬瓜還留在棉花地裏。
“給,完璧歸趙!君子不奪人所愛”我雙手捧著西瓜遞給了女孩,走近了才發覺女孩長得還真白,柳葉眉,丹鳳眼,單眼皮,像是煙雨中含苞待放的一顆睡蓮,有某種朦朧的美吧。
“切!還君子,偷瓜倒覺得自己大義凜然了,趕緊走吧!”女孩單眼皮的眼睛似怒非怒,手下留情了,隻要她手中鐵鏈一鬆,我和三胖就要和“大黑”展開肉搏了。
“回頭摘西瓜忙不過來,就叫上我們倆,我們在水溝南邊李雕匠灣,我們來免費幫忙——”我和三胖一步一回頭朝女孩喊道。女孩快步走向她家的西瓜地,大黑狗在前麵飛馳。
“媽的,老子的牙齒差點嚼斷了!”三胖氣呼呼的一邊走一邊指著自己的牙齒罵道。
“你那大馬牙結實得很,不輸豬八戒,茅室的石頭都能咬碎,怕個裸”我取笑著三胖。
“給裸氣!你咬一下試試,,,,,,呃,那個小木片呢?”三胖像是短了路的眼神木木的望著我。
“你豬啊!隻知道吃吃吃,在這呢!”我從褲兜裏拿出來小木片。這小木片桃核大小,一麵刻著“偷瓜者死”四個字,另一麵也胡亂刻著什麼橫七豎八的符號,不曉得麼裸意思。我現在也是滿腦子疑惑,隻是故作鎮定,“這一定是守瓜的搞的惡作劇!”我對三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