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一曲舞(1 / 2)

太尉的坐席與丞相的正好是相對的兩側,故而玉染隻要一抬頭,看見的便會是褚豐羽與褚新柔他們。

“小姐是要茶水還是酒釀?”婢女停在玉染身側,特意多加一問。

玉染道:“酒釀好了。”

“是。”

“不怕醉了?”一旁的玉淵見狀,不免笑問。

玉染眨了眨眼,淡然道:“我還好,倒是容襲,比我更需要注意。”

“看來君上確實給您也添了不少麻煩。”玉淵低聲感歎。

玉染輕笑,“這話我聽聽就算了,你可莫要當著他的麵說,不然他鐵定要多給你找事情做了。”

“君上沒那麼小氣的。”玉淵聞言也是險些沒憋住笑聲。

玉染瞥了他一眼,道:“那你可是太不了解他了。”

“是,是,臣可沒有明元君了解君上。”玉淵壓著嗓子頷首道。

玉染笑而不語,隻是在抿了口酒後,往容襲的方向看去。

高坐之上,容襲的神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而平靜,就是那雙眼睛黑漆漆的,仍然一望無盡。

似是感覺到有人注視的目光,容襲微微抬頭。

玉染勾了勾唇角,輕輕舉杯示意,隨後將酒杯裏的酒釀一飲而盡。

容襲無奈一笑,同樣照做。

慕容安瀾坐在特別靠近容襲的地方,所以他見著此景,也是忍不住一手擋著嘴,對容襲悄悄道:“皇兄,你也太寵著明元君了。”

“我樂意,五弟覺得——不妥嗎?”容襲微微一笑,對著慕容安瀾麵不改色道。

“妥,妥,很妥!”慕容安瀾悻悻地把頭縮了回去。

太後南宮惜玉坐在容襲的邊上,兩人的談話自然也是被聽了進去。

南宮惜玉抬手掩麵一笑,低聲對容襲道:“君上和明元君可真是恩愛。”

“太後和父王也是同樣的。”容襲隨即笑著應答,神情之中沒有絲毫的變化。

南宮惜玉聞言,心頭忽然有些複雜。她張了張口,但最後也不曉得該說些什麼,索性還是收了聲。

恩愛嗎?

走到今天,她覺得自己好像還是平靜的,與慕容齊的相處也是相敬如賓。但說到恩愛,她竟然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她這一句啊,還真是把自己也給坑進去了。

雖然不是正式的宴會,但歌舞仍是有人要來獻上的。待到舞女一曲完畢之後,褚豐羽瞧了褚新柔一眼,褚新柔便是會了意,起身慢步來到了中央。

“君上,臣女也想要為大家獻上一曲助興。”褚新柔福了福身,盈滿笑意地說道。

“好。”容襲喝了口酒,手中撚著杯盞,薄唇輕啟道。

有婢女將褚新柔的古琴取了過來,隨即也擺放好了古琴和椅子。

褚新柔輕拂裙擺坐下,指尖撥了撥琴弦,一曲《鳳求凰》隨之而來。

玉染聽著便是輕輕一笑,鳳眸更是深了幾分,“鳳求凰啊……”她的語氣略有感歎。

“明元君?”玉淵轉過頭。

玉染擱下酒杯,眼神晦暗,唇角雖然仍含笑意,但卻是頗有深意,“也不知她求的凰究竟是誰。”

“如若嫁不了君上,或許就會是信親王吧?”玉淵斟酌了一下,說道。

“安瀾昨日都已經被嚇到了。”玉染一想到慕容安瀾昨天那個跳了腳的神情,便是忍不住失笑。

玉淵側過頭看著玉染,接著有些小心地開口道:“不過,褚豐羽若是對君上還未死心……”

“不會不死心的。”玉染打斷道。

玉淵有些疑惑地望著玉染。

玉染沒有看玉淵,而是將目光落在褚新柔的身上。她微微笑著,鳳眸裏深不見底,接著,隻聽她徐徐開口,聲色溫柔至極,“死心,總比死得太快要好。”

玉淵收回目光,略是低下頭。

他沉默了,也不知該回應什麼。因為他覺得此刻玉染臉上的笑是可很怕的,是那種極盡“溫柔”的殺意。

玉淵完全相信,如果褚新柔再敢靠近容襲分毫,那玉染絕對會先一步將褚豐羽他們斬於刀下,隨後再想辦法彌補其他的事情。

褚新柔一曲結束,抱著琴起身。

南宮惜玉見容襲雖然拍了拍手,但沒有些許想要開口說話的意思,於是她頓了頓,臉上旋即揚起笑容,替容襲說道:“褚小姐這一曲《鳳求凰》聽起來甚好。”

“臣女多謝太後誇讚。”褚新柔福了福身,低頭笑答。

南宮惜玉剛想讓褚新柔先下去,但見褚新柔驀地將身子轉向了玉染的方向,接著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玉染的麵孔,慢慢啟唇道:“先前聽聞玉小姐各藝俱佳,不知能否有幸請到玉小姐與我同奏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