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丙連忙把黃奇的腰牌遞了過來,然後立刻又跪了回去,一口大氣都不敢出。
將腰牌揣好,黃奇轉過身,就見那趕車的謝老頭正張口結舌的望著自己,而且一和黃奇的目光對視,這謝老頭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伸手一挑,就幫著黃奇挑開了車簾。
馬車之中,頓時出現了一隻素手,在馬車的昏暗背景之中,白的耀眼。
對這謝老頭微微的施了一禮,黃奇道一聲“多謝”,隨後就在這隻素手的牽引之下,進了馬車,馬車的車簾也隨之落下。
稍稍回頭,朝著那跪著的朱丙和一幹站成一排的守山弟子看了一眼,這謝老頭這回一個字也不敢多說,一打馬鞭,一聲清脆的“駕”聲之後,這輛平平無奇的馬車,頓時離開了靈材殿的山門,朝著丹藥殿的方向飛快的行駛而去。
又過了一會,這一群守山弟子才漸漸的有人揉肩甩臂的活動了起來,等這些人都徹底的活動開了,那個個子高大的弟子才來到那朱丙的身後,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拍,道:“起來吧,那靈材殿的黃管事,已經走了。”
朱丙跪了半天,此刻才緩緩的站起身來,一言不發的,朝著此時隻剩下揚起的灰塵的道路,望了一望。
“你怎麼最後不把那朱丙報給我爺爺啊,你今天不是讓他攔下來的嗎?”在舒舒服服的馬車之內,寧玉眨著眼睛,奇怪問道。
黃奇聳了聳肩膀,道:“我把他攆走幹嘛?我剛剛把他罵的認識了我,我再把他攆走,再換來一個不認識我的白癡怎麼辦?現在,隻要這朱丙還在這裏幹,以後就沒人敢“不”認識我,他們都瘋了嗎?幾個看大門的而已,讓他們查個腰牌,他們以為這靈材殿裏他們說了算似的……”
“那你為什麼又要
把那於成仁報上去,他今天沒來呀?”寧玉又問。
“嗬……”黃奇刮了一下寧玉的小鼻子,然後笑道,“免得他們以為我嚇唬他們,怎嘛?我回去給你爺爺報上這於成仁的名字,你不樂意呀?”
“哪有?”被黃奇莫名其妙的刮了鼻子,寧玉用力了聳了聳鼻子,然後才道,“我爺爺要是不批,我再去給你報!他敢不批!哼!”
雖然被這朱丙的事情耽擱了一下,但是不知道怎麼的,今天的馬車格外的快,結果黃奇到達那丹藥殿山門前的時候,居然比黃奇預計的時間還要早些。
“來人止步,停車檢查。”
馬車隨著這聲音,慢慢停止,外麵傳來了那謝老頭的聲音:“寧小姐,黃管事,這裏是丹藥殿山門,他們的弟子也要檢查。”
門簾一挑,黃奇就直接跳下車來,神色自如,似乎方才的事情,根本就沒發生過,然後轉身伸手,又把寧玉給扶了下來。
看到寧玉的容姿,這丹藥殿的幾個守山弟子也不敢怠慢,一個弟子連忙小跑著來到黃奇身前問道:“請問你們二位是哪裏的,來這丹藥殿何事?還有,我要看一下你們的腰牌。”
黃奇掏出了腰牌,而且連寧玉也掏出了一塊小一號的腰牌,遞了過去。
這守山弟子一見腰牌上的內容,頓時一驚,一麵招呼身後的幾個弟子一同看過之後,立刻雙手把腰牌又送了回來,道:“原來是靈材殿殿主的孫女寧小姐,和靈材查驗官黃管事到了,請問你們來此,有什麼事嗎?”
黃奇道:“我們今天來,就是想租用這丹藥殿的地火丹室,嚐試著煉一爐丹藥,就這一件事情。”
聽完黃奇說話,這守山弟子道:“原本這裏不允許馬車上山的,不過既然是靈材殿殿主的孫女到了,這一條自然可以……”
噠噠噠……噠噠噠……
這守山弟子正在說話,突然就從黃奇來的這條路的另一個方向上,駛來了一輛紅色馬車,這馬車從馬到車架,車轅,車廂,俱是一片通紅,除了駕車的馬夫是一個黑衣大漢之外,這駕馬車,簡直就是一團燃燒的火焰。
而且就在黃奇和這守山弟子說話的時候,這馬車已經來到了這丹藥殿的山門前,就在這守山弟子的麵前,一個急轉,然後那黑衣車夫,直接喊出了一個“駕”字,就根本沒停,直接就朝著山上衝去,轉眼間就衝進了山門,就在黃奇的眼前,揚長而去了。
這回輪到黃奇目瞪口呆了,他一指這馬車留下的煙塵,然後奇道:“你們不盤查它嗎?”
這個守山弟子苦笑道:“我們哪敢,這車是秘法殿殿主的親傳弟子許泠的專車,她一個月要來這丹藥殿兩次,每次都是這樣進去的。”
“許泠……”
黃奇眨巴著眼睛,暗暗記下了這個名字,然後在心中暗道:“這種進門方式,真的很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