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丙若是從這裏被調走了,大概這輩子再也回不到這裏了吧……”
黃奇心中冷笑一下,隨即開口道:“朱丙,我得罪過你嗎?”
朱丙的臉頰現在已經腫了起來,有三分豬頭的意思了,聽到黃奇問話,他倒也停下了巴掌,哭道:“沒有……”
黃奇再問道:“我自從進了這殿裏以後,我欺負過你嗎?”
朱丙再哭倒:“也沒有……”
黃奇厲聲道:“那你幹嘛回回都要跟我過不去呀!不就是一塊腰牌嗎?我又不是第一次出入這靈材殿了,你回回都要查我的腰牌,你有癮呀!我招你惹你了!”
朱丙磕頭如搗蒜道:“黃大人,這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黃奇看著朱丙磕了十幾個頭以後,才出聲道:“現在你認識了嗎?”
朱丙哭道:“認識了,我認識了……”
黃奇道:“那我是誰?”
朱丙繼續哭道:“你……你是靈材殿的黃奇黃管事,是本殿的靈材查驗官……”
黃奇麵無表情的抬起麵孔,看著麵前的一群守山弟子,目光在他們臉上一一掃過,然後壓著聲音道:“那你們呢?”
“認識認識……我們都認識了……你是靈材殿的靈材查驗官,黃奇黃管事……”被黃奇目光掃到的人,都急忙的低下頭去,不敢和黃奇對視。
收回目光,黃奇又盯在了那朱丙身上,伸出手道:“腰牌還我吧?”
“黃管事……黃大人啊……我有眼無珠,有眼不識泰山,您別……”朱丙一下子就向前一撲,抱住了黃奇的大腿,哭道。
腰牌要是還給了黃奇,朱丙就一點機會都沒了,把這朱丙調走,就是一句話的事了。
黃奇掙了一下,居然沒有掙動,這朱丙抱的真夠大力,於是黃奇也停下動作,收回手掌,對就跪在自己身前的朱丙道:“我別怎麼樣?向殿裏報告嗎?”
朱丙連連點頭,道:“是啊?”
黃奇掃視了眾人一眼,奇道:“我沒說我要向殿裏報告啊?”
“啊?”
這一下,所有弟子都愣住了,那朱丙更是抱著黃奇,仰麵盯著他,喃喃說道:“不……不報告?”
黃奇露出了驚異的表情,舉起右手發誓道:“我要是回去打這朱丙的小報告,就詛咒我在宗裏呆不了三個月,朱丙要是因為我打報告被調走了,就詛咒我也打報告被人調走好了。”
看著依舊驚訝的眾人,黃奇滿臉都是不被人理解的鬱悶,道:“朱丙查驗別人的腰牌,這是他作為守山弟子的責任呀,他查驗別人的腰牌是對的,我為什麼要打他的小報告啊!”
黃奇說完,見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突然問道:“哎,對了,一直和你在一起的那個於成仁,今天怎麼沒見著他?”
“呃……他今天請假,沒有來。”朱丙急忙回答道。
“請假?”黃奇邪邪一笑,道,“我記得殿裏規定,守山弟子若要請假,需要向靈材殿書麵申請吧,我今天一上午都和殿主在一起,我沒有見到有什麼請假申請呀?”
“呃……這……”
“所以他沒有遞交請假的書麵申請吧?”
“所以這於成仁現在是無故缺崗嘍?”
黃奇再次望向了這一群的守山弟子,問道:“你們誰能證明於成仁不是無故缺崗?”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出聲。
黃奇又道:“你們要是沒人願意給他證明,我可向殿裏報告了,朱丙,你能證明麼?你要是證明了他不是無故缺崗,我就不向殿主報告了。”
朱丙目瞪口呆道:“呃……這個……我……我……不能……”
朱丙說完,就立刻把頭一低,徹底泄了氣。
他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雖說那於成仁和他有點關係,不過那也是工作關係,若是於成仁被調走了,那就不是工作關係了,他自然犯不上為於成仁出頭。
黃奇見這朱丙模樣,又見沒人肯出來作證,便幹脆說道:“那好,那就是這樣了,我也是靈材殿一員,出入這靈材殿山門,自然應該被查驗腰牌,朱丙照章辦事,查驗我腰牌無錯,不僅無錯,而且有功,我回去一定稟報殿主,按照規定,本月給你加發十分之一的月俸;反而是於成仁無故缺崗,又不按照規定,向殿內提交請假申請,所以我也一定要向殿主稟報,將這於成仁無故缺崗的事情上報長老殿,你們對此有什麼意見,如果有,可以現在就提出來……我,可以改正。”
黃奇說著,淩厲的目光再次在這些守山弟子的麵上掃過,隻是這一次,不僅沒人出聲,而且連抬頭的人都沒有。
“好。”黃奇沉聲道,然後伸出手來,對那朱丙道:“腰牌拿來,我下午還有事情,沒時間在這裏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