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日,秦川還是一切照舊,每日到藏經閣中口述西遊記的故事,閑暇時閱讀各種佛經。早晨依舊打上一套太極拳,晚上卻一直等到深夜才開始小心的修煉洗髓經,在這些小節上秦川此時注意的很,他現在是一點紕漏也不想出現。
待將西遊記口述完成,秦川細細一算,他在靜念禪院中已經呆了整整一個月多時間。
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這日,秦川收拾起前幾天在廣場說書所得的錢財,將其分為兩份,然後帶著去了藏經閣。
藏經閣中不妒和尚並不在,秦川便讓一個小沙彌去將不嗔大師和不妒大師請來。
等兩位大師到了,秦川施禮後,說道:“今日請兩位大師前來,卻是要向大師們辭行。這些時日一直勞煩靜念禪院的眾位大師照顧,秦某實在是不甚感激。秦某也是身無長物,這裏有些銀兩,是靜念禪院開寺時說書所得,就算是秦某的一點心意,便為佛祖重塑下金身吧。”說著,便將其中一個包裹放到身前的桌子上。
不嗔大師搖了搖頭,說道:“阿彌陀佛!秦施主客氣了。秦施主能夠為我寺口述西遊記一事,就足矣讓老僧等感激不盡。”
秦川打斷了不嗔和尚的話,搖頭說道:“大師不必多說,秦某能夠擺脫陰葵派的追纏全賴靜念禪院,記載一部西遊記又算得了什麼呢。這些銀子隻是秦某的一點心意,若是大師不收,讓秦某怎生是好。”
“阿彌陀佛,既然秦施主有這份善心宏願,那老僧就成全施主的心願,待佛祖金身塑好,一定在那功德薄上重重記上一筆。”
聽到不嗔大師同意收下銀子,秦川才轉過頭,看著不妒和尚微笑著說道:“在藏經閣中的這幾日,能夠聆聽大師說法,秦某真是受益菲淺,大師的風範,秦某恐怕是永生難忘啊!”
“阿彌陀佛!秦施主不必客氣,與施主交流佛法卻也讓小僧增長了許多見識。”不妒同樣微笑著回答道。
彼此間一種默契在兩人心中緩緩湧動。
“好了,時間已經不早了,秦某這就動身。告辭了,諸位。”秦川雙手抱拳衝不嗔和不妒兩人說道,然後就瀟灑的轉身出了藏經閣。
身後兩個和尚望著秦川的背影,默誦佛號。
秦川一襲青衫,除了環中的一些銀兩,在身無他物。輕輕的將師妃暄送與的麵具遮在臉上,他回頭望去:
陽光並不刺眼,蔚藍的天空下,靜念禪院開闊的廣場以及那重重寺院、佛塔鍾樓溫柔地反映著金黃的陽光。
這一切都一一展現在秦川的眼瞼,大殿中隱隱傳出唱經聲,一種莊嚴肅穆的感覺在秦川心頭湧起。
不管以後會不會在和靜念禪院打交道,但是秦川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裏。就是這裏,他這個疲於逃命的小子擺脫了綰綰的控製,就是這裏,他這個沒有一點武功的他得到了洗髓經。
別了,靜念禪院。希望再一次的相見,我不會這樣狼狽,這樣的小心翼翼!
秦川大踏步的走出了靜念禪院的山門,沿著石階朝山下走去。
“當!當!當!”
悠揚的鍾音,適於此時從靜念禪院中傳出來,似是曉得秦川的離開,為他送行一般。
輕輕的我走了,
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輕輕的招手,
作別西天的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