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充滿了讓人想哭的喧囂,因為這喧囂會讓人覺得很絕望。
從小我都沒見過這麼高的樓,還有這麼多的車,這麼多的人。這裏一切都顯得很新奇和陌生,人們像電視裏一樣說著字正腔圓的普通話,車輛也規規矩矩的,不會突然在馬路中間停住寒暄聊天。我興奮的覺得活在電視劇裏了,當然這興奮讓我看起來像個土老冒一樣,我也充分的當了次劉姥姥。
宿舍是隨機分的,所以同宿舍的未必是同個專業,唯一相同的是性別。我和胡白理所應當的成為了舍友。
宿舍前有一隻名叫流離的湖,從宿舍樓上可以清晰的看到湖的全貌和湖邊熱情的男女。
舍友伊熊是個和名字相反的嬌弱男,好玩的是他的女朋友藺嬌卻五大三粗。這對組合常常出現在湖邊,以致於很多人慕名前來參觀。
我很喜歡躲在樹蔭下觀察這些男男女女,其中包括胡白和陳佳妮。我習慣的盯著那個身影,這習慣從很久以前就有了。
軍訓的時候,我什麼都沒學會,不會疊板磚一樣的被子,不會虎虎生風的打一套軍體拳。但我見識了什麼叫人才輩出和花樣百出。
教官是個憨憨的壯實漢子,不苟言笑的證實了部隊的嚴肅性。他總是喜歡整理好衣帽再講話,一連串的演講搭配著嘶喊的口號,表達出我們要服從命令的天職。
寬大的迷彩服,遮住了女孩們的曲線,長發也變成了鍋蓋。太陽底下一曬,一水的頂著鍋蓋的黑臉。晚上一排牙,有說有笑的飄過,還會熱情的打招呼,確實有點嚇人。
女人在一起談論什麼,我不太清楚,但男人在一起大多都是談論女人。尤其半大小夥,總是成群結隊的聚在一起,抽著一塊四根的劣質香煙,談論哪個女生好勾搭。
大學時期男女開房最為正常不過,散發尿騷味的小巷子裏,滿是二十塊一晚的小旅店。
饢一樣的肥婆老板,穿著兩片破布,靠在粉色燈牌下的門板上,斜視著來往的人。旅店自備姑娘,哦不,是女人,看不出年紀的女人。如果你說要個十八歲的女孩,她會帶著一個染著滿頭黃發的女子來到你的門前。如果你說要個三十歲的,還是這個滿頭黃發的女子來到你的門前。昏暗的燈光看不清的臉,撥開頭發,無論你要的是哪個都是同樣的一張臉。
房間是用合成板做的牆隔開的,毫無隔音效果。後半夜整個走廊,都充滿了靡靡之音。學生錢不多,前半個月大餐酒店,後半個月就路攤旅館,這很正常。
胡白說,這是現代趨勢。
我說,這是典型的國外文化的精神汙染,其代表就是島國影片,更是將國人引入糜爛的圈套。
胡白說,這並不能怪國外文化,隻能怪咋們抵抗力低下,經不住誘惑。
我說,這隻能說明精神高度不夠。如果我遇到誘惑,絕不會低下我高傲的頭顱,抬起我襠中央的雞頭。如果萬一抬起了,就請你手起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