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顯然是朱盛的陷阱,如果寅哲來這裏,恐怕是白白撞槍口上了。
我用背抵著牆,開始一.上.一下地摩.擦著……
皮帶中藏有一根銀針,我必須撬開這鏈子上的鎖逃出去。
我心裏莫名不安起來,朱盛竟然在短短時間內將朱允兒馴服成《冥界陰兵》中所提到的“羅煞惡鬼”,就有本事把我艾木希的衛者練成“無間魔將”,我絕不能讓朱盛得逞!
我蹭得背都快磨脫皮了,這該死的皮帶竟然一點兒都沒破!我的雙手雙腿呈大字狀被捆綁著,絲毫用不上勁。
突然,傳來鐵門“哢嚓”的聲音,我立馬恢複成一幅迷迷糊糊、焉焉嗒嗒的樣子。
走進來兩個赤膊的壯碩男人,其中一人手中拿著一個針管注射器,見我已經清醒了,於是二話不說直接一針頭紮進了我的脖子中。
“傻×,消毒了嗎?合格了嗎?別讓病毒流到老子高貴的血液中去了。”我心裏一陣嘀咕,但理智的沒有發出聲音。
兩個男人等了一會兒,看我翻著白眼,一副昏死的模樣,這才安心地解開我手腕和腳腕上的束縛。
“快逃啊!一腳踹翻他們,迅速逃出去!”我的大腦不停地運轉著,發號著施令,但是身體裏的骨頭仿佛被抽走一般,渾身軟趴趴的就剩下一身難以支撐起來的肉。
剛才那東西,多半是麻醉,我隱隱猜測著。因為現在的我,除了腦子勉強還算清晰,身體已經完全不聽使喚了。
兩個不知憐香惜玉的壯碩男人,一人撅著我的一隻胳膊,拖死狗一般把我往前拖著……
我的腿像軟腳蝦一樣在地上,一路磨蹭著,膝蓋和腳背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該死的!看來剛才給我注射的不是麻醉藥劑啊……我就說嘛,沒見過折磨人還先打一針麻醉劑的。
我暈暈乎乎的被一路拖著,走廊上的燈光昏黃一片,左拐右拐,轉得我腦海中描繪出的地圖一遍遍地更改。我不禁在心裏暗自吐槽,又是個迷宮般的小設計,有點兒意思!
我被拖到一扇銀色大門前,終於停了下來。
門口站著兩個麵無表情的男人,正嚴肅地翻著拖著我的那兩人的證件,確認無誤後,大門開啟,我被拖了進去。
我還沒來得及觀察四周的環境,身體就被人粗魯地塞進了一個木桶裏——頭朝下,身子朝上,四肢蜷縮在桶內,底部剛好有個供腦袋鑽出來的通風口,肩膀以上卻被卡得死死的。
這圓滾滾的大木桶和裝紅酒的橡桶並無多大差別,看起來也不像是精心設計的刑具,難道準備把我這樣推著玩?或者……製成人彘!
我想到自己被砍斷手腳後還要養在桶裏供人娛樂,就不由打了個寒噤。好在手腳都在,那膝蓋上磨破皮的痛疼還是挺真實的。
木桶突然升高,一陣索鏈的摩擦聲音,讓我猜測到這個木桶的頂端蓋子上應該掛著一條索鏈,現在正如同升降機一般緩緩上升著。
我無奈地看著地麵離我越來越遠,升高了十來米左右,木桶突然停止了上升。
這時,飄蕩在半空中的我,眼前卻出現了一雙鞋子——大碼的黑色皮鞋,鞋子往上是黑黑的褲腳。
我強忍著腦充血的脹痛感,艱難地翻動著黑眼珠子,將視線往上掃視過去——筆挺精致的黑色西服上,低垂著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破腦袋。
該死的郡瑉,這混球怎麼會在這裏?還被人五花大綁地吊了起來?
不過正著吊,總比我這倒著吊的舒服。
我心裏一陣嘀咕後,終於艱難發聲:“郡瑉……”
這一聲呼喊小得如同蚊子叫,而掛在對麵的郡瑉顯然是沒有聽見,依舊深陷昏迷中。
畢竟是具亡魂,郡瑉輕飄飄的靈體在高空中隨風搖晃著,像條被風幹的臘肉。
下麵的兩個男人還在操作著,耳邊重新想起嗤嗤的齒輪轉動聲音。
我和郡瑉的距離,正在慢慢縮近,眼看著我高挺的鼻尖,就要碰上郡瑉的死鬼鞋子了,我正嫌棄地縮緊了五官,這時移動終於停了下來。
一聲機械式操作的“哢嚓”後,我的耳垂微疼,被一根冰冷的血針刺破,一條墨綠色的雙頭蛇從木桶壁上緩緩滑過,它細長的身體兩端都長有一顆三角狀的小巧蛇頭,吐著猩紅信子,惡臭冰寒的蛇身繞著我的脖子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