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艾木希小心——”寅哲話音剛落,一道強勁的風從我耳側劃過,留下一片火辣。
朱允兒手持七星刀,一聲嚎叫,腥臭的氣流,混著無數刀鋒向我和寅哲掃射過來。
我們無處閃避的身體,像是被米粒大小的子彈貫穿,痛得倒吸氣!
木質旋梯頂不住這強烈的怨煞之氣,轟然崩塌,碎裂一地。我倆隨著木板掉了下去,被砸得灰頭土臉!
“逃出去!寅哲!”我將手中的隱身符貼於寅哲背上,再強行催動沉睡於神族後裔體內的遠古神靈之氣,在混亂中打開了空間之門。
“艾木希!”寅哲覺察到了我的意圖,緊抓住我的手。
“滾啊!”我狠狠地一腳踹向寅哲的傷口,將他強行塞了進去!
這個門可能把寅哲送到直徑2公裏左右的附近區域,但具體什麼位置,隻有我能感知。
我看著手腕上,那串菩提手鏈掩蓋下的陀螺狀靈感定位儀,寅哲的靈感點如同一顆流星,在急速的滑翔而過。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抬頭看向出口處的朱允兒,不屑地搖搖中指,便眼前一黑……逞強的最後一絲力量也蕩然無存,靈力和體力,都在這久違且欠缺默契的戰鬥中,暫時透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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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哲從空間之門跌落,摔在了一片荒草橫生的墳地之中。
他抓著一塊墓碑站了起來,整片墳地寥寥望去,有二十多座墳堆,鱗次櫛比,排得井然有序。
“艾木希、艾木希!”寅哲強撐著身體,在一片墓碑中跌跌撞撞地穿梭著,墓碑上,有黑白照片,也有彩色照片,死者年歲不同,死去的時間也相隔甚遠。
唯一相同的是,這些墓碑的新舊程度是一致的,好像是被人同時下葬,但那不可能,因為這裏麵還有民國初期的死者。
最靠譜的可能就是被誰人為的遷移,將所有死者重新下葬,並且彙聚到一起。
“這是個大工程啊。”寅哲輕歎一口氣,靠著一座墓碑蹲了下來。
這一路穿梭過來,墓碑上的照片中,印著男男女女不少人,眼花繚亂地掃視過去,寅哲隱隱覺得非常眼熟,但又說不上在哪裏見過。
墓地中的姓氏以朱姓居多,看來這裏是朱盛遷移過來的族墓群。
短暫休息後,寅哲再次前行,一邊走一邊碎碎念著:“既然這裏是朱家的族墓,那麼離朱家的莊園應該也不遠,或者說這片族墓本來就在莊園之內。”
隱隱看到有幾盞白色燈籠在黑暗中飄蕩,寅哲加快了步伐衝過去。
原來是一座主墓,修砌得恢弘大氣、奢華高調,如同一座兩層高的小洋樓,若不是唯一的大門被雕刻成墓碑堵得嚴嚴實實,恐怕真會讓人鑽進這座陰宅。
墓碑前是一塊寬敞的庭院,兩邊都種有筆挺的柏樹,鬼氣森森的燈籠正是掛在這些樹上隨風搖晃著。
寅哲越走越近,這才發現自己在這座誇張的陰宅墳塚前顯得那麼渺小,那大門一般的堅石墓碑上,雕刻著死者生前的點點滴滴,而最令他驚訝的是——
墓碑正中間赫然懸掛著一張朱盛的照片,肥頭大耳,笑得一臉燦爛。
寅哲走近一步,透著月光,閱讀著遺照下的蠅頭小楷……
看完後,寅哲驚起一頭冷汗,這人並不是朱盛,而是朱盛的太爺爺——朱達旭!沒想到他倆竟然長得如此相似!
“艾木希、艾木希……”寅哲拔腿就跑,心中的擔憂愈來愈甚,他越跑越快,絲毫沒注意背在身後的消魂鬼斧閃現著嗜血紅光。
寅哲突然驚覺,他之前和艾木希一起在房間中聞到的那股線香,在“朱盛”進入房間後,氣溫就發生了變化,那是屍臭融合進香薰中散發出的詭異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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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我也不清楚自己昏睡了多久,直到冰涼的體溫漸漸回暖,被剝離的意識也緩緩歸位,我才勉強恢複了觸感。
手腕上的靈感定位儀發出一陣滾燙的警報,刺激著我的神經。
我眨了眨眼,眼前一片白亮燈光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待我視線習慣後,眼神也開始聚焦,不清晰的物體開始變得有棱有角。
我下意識地看向手腕上的陀螺狀刺青,上麵的紅色小六芒星,正在飛速行進著——是寅哲,他朝這裏跑來了,這個笨蛋!
我動了動拴在手臂兩側的玄鐵鏈子,絲毫扯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