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聽到更多你們的聲音,想收到更多你們的建議,現在就搜索微信公眾號“qdread”並加關注,給《桃花淚之大明戀》更多支持!) 第三回
天黑了,智明一人走在山路上,抬頭望,天空中那不圓的月亮,想起了那個夜晚,他停下了腳步:那夜說好的未來,在我死的那刻,戛然而止。所有的未來,都由他和你來繼續。為何我心中無恨,獨留孤獨寂寞滿腔。
他想著梁家人把他當做梁家18年前失散的未平而放過他一命,想著在那個破草屋,在“奶奶”照料下的死而複生,在那個山坡上,思考著自己的一生:從有記憶開始,我就一直和兄弟三人練武,和彩軒從小青梅竹馬,義父死後,留下遺書,要我們去鏟除朝廷在任或退任的四個官員。這麼一路而來,有彩軒的關愛,兄弟的義氣豪情,一直順利完成任務,刺殺成功,直到這次出了事。梁延年曾暗示過我,有封匿名信,告知在他大壽那日將會有人刺殺他,從而讓他加強戒備,也讓我們的行刺以失敗告終。
智明停住了腳步:那麼,是誰在暗處操縱著我們,是誰讓我們四人成功地殺了三位大臣,卻在最後一擊時功虧一簣呢?
帶著這些謎團和幸存的僥幸,他要找彩軒問個清楚,卻發現彩軒秀明剪不斷的關係,是彩軒暗戀秀明還是二人一直壓抑著呢。在暗處獨自行走的他,看到了路前方走過來的哭泣的未靜。
未靜一個人跑到樹林,卻失魂落魄地撞在了智明身上,嚇得她亂叫,又在沒看清他時慌忙逃跑了,對著月光,他發未靜分明是那日從牆上翻牆跳過,而砸在他身上的梁家小姐。心存不安的他一路跟隨,聽到未靜的自言自語:龍秀明,我對你那麼好,你卻對她那麼好,你說你是不是喜歡她。未靜哭了:我堂堂梁家大小姐,不僅犯險救了你,還千裏迢迢跟你來到這裏,你們現在卻這麼對我。她嗚嗚地哭了,像個小孩,哭的很傷心很投入。
腦海裏回想今日,彩軒咄咄逼人地責怪她,更拔出劍來將她打倒在地,秀明出現,也隻是叫走了彩軒,而任由她坐在地上。
今日晚飯,未靜和彩軒同時夾著一個菜,彩軒卻用勁將未靜的筷子挑的遠遠的,秀明默默看著未靜,看著她彎下腰去,撿起了筷子,未靜滿臉的挫敗和鬱憤。
月光下,秀明拿出了那個簪子,在西湖旁買的那個翠綠的簪子,遞到了彩軒手裏,彩軒微笑著拿過,未靜不知為何衝了出去,大聲說道:我要出去。
秀明看著她不說話,彩軒則輕蔑地笑著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樣子。
智明跟在獨自前行的未靜身後,臉上露出微笑,他正欲快步向前追趕上她,忽而聽到了秀明的笛聲,回想到大家在一起的時候,夜晚一起喝酒,秀明吹著笛子,大家言笑的場景,這首笛曲,比以前的更悲愴,智明知道,是秀明在想念大家了。這時彩軒從後匆匆而來,智明飛身躲到了樹上。
你沒有看到梁未靜嗎?彩軒急切地問道。
秀明搖了搖頭,月光下,他的眉宇透露出些許不安和擔憂。
看來她是真的生氣了。彩軒略帶不悅地說道。
秀明點了點頭,目光茫然地看著前路。
看來她是真的喜歡你。彩軒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略帶嫉妒的淺笑,她與秀明邊說邊走:隻要我繼續對她毫不客氣,你再對她關懷一些,我想她必會誤解你的善意,而投以更大的愛意。
秀明不解地看著她,二人漸行漸遠。
智明在樹上聽到了這一切,目光中帶著焦慮。他遠遠地跟隨二人而去,看著二人到了山腳下的湖邊,走在湖邊的沙地上,二人坐下,共望天上之月:也許隻有這樣,我們才可以取得梁未靜的信任,將她父親帶到我們身邊,隻有這樣,才可以為他們三人報仇。
秀明看著彩軒,目光中是一些不可置信:彩軒,我知道你很想報仇,不過這些,不該是你這幾日全部的心思。
彩軒淡笑道:我知道,你覺得我應該為他們三人的死更加的難過,可是我沒有。
秀明低下了頭: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我也有絕望,憤怒,漸漸地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再會聽到他們的名字,想到他們的樣子,而悲傷不覺,但每每夜深人靜,我還是會。
彩軒啜泣起來:我們五人一起長大,一起生活了十四五年,這種情誼,哪個可比。
她望向了天上的月亮:那個晚上,月亮如今日般,半圓,智明拉著我的手,說著我們的未來。
秀明看著月亮,靜靜地聽著。
彩軒看著秀明:我們本該有美好的未來,可是現在他死了,我再也看不到他了。
她哭著將頭埋入雙腿間,她取下頭上的簪子,對著月光:今日你將這個簪子送給我,起初我是非常高興的,但我想,這隻是我們演給梁未靜的戲,這是為了讓她受挫,讓她難過。我也知道,這幾日,你隻是裝作智明的樣子來照顧我,安慰我,讓我不那麼失落。
不對,你說的不對。秀明淡漠的臉上顯出些許的激動,他側過臉來看著彩軒,二人目光相對,在月光下,在波光粼粼的湖麵邊,沒有什麼比今夜的靜謐,這對年輕的男女更美好:智明是智明,我是我。你和他有過去和本該美好的未來,可是我們二人也有同樣漫長的過去啊。
秀明看著彩軒哭泣的麵龐,用手指擦幹了她的淚水,回憶中,那年過年,他的臉上都是墨水,四人看著他笑,而他則隻望著彩軒。
那日師父的葬禮結束後,慧明和未明知趣地離開,隻有他遲疑地跟在彩軒和智明身邊,後被二人借故拉開。想著那日師父將彩軒的手交到智明手中時,他的詫異。
春天裏,小彩軒和小秀明在湖邊玩耍,夏日裏,二人在水裏互相潑水,秋天,彩軒撿了片葉子,交到秀明手裏,冬日裏,二人在山洞裏躲避暴雪。
眾人隻看到智明和彩軒對望的目光,卻獨獨沒有留意秀明在旁溫柔觀望的目光。
秀明。彩軒滿懷柔情溫柔地喚道,把秀明拉回現實中。
秀明淡笑著說:這個簪子是我買來送給你的,我希望你可以,哪怕隻有一點點的開心,一點點的釋懷他們的離去所帶來的巨大的傷痛。
秀明幫彩軒將簪子插入頭發中,那溫柔的一幕,讓遠處的智明看到,他的手中握起了沙子,一縷一縷從指縫中灑落。
彩軒破涕為笑: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你預想的那麼軟弱,我沒有你認為的那麼傷心,雖然智明死了,可是,可是我,我還有你。
二人的目光猛烈地撞擊著,秀明不敢置信地看著彩軒:未明和慧明是我的朋友,好朋友,很好很好的哥哥,可你,你和智明,從來就與他們不同。
智明他從小愛慕你,我們都知道。秀明苦笑著說道。
可是,可是我喜歡的人是你。彩軒激動地說道,雙眼淚光閃閃。
秀明回想那日中午,彩軒親吻了他的麵頰,他的錯愕和未靜的失落。他猛的一驚,站起身來:不,不不,你喜歡的是智明,你應該嫁的也是智明,我,我。
彩軒也站起身來:對不起,對不起,秀明。她哭得更傷心了:我沒有你想象地那麼在意智明,那麼愛智明,我隻是。
秀明雙手搭在她的肩上:彩軒,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你很無助,所以你才會把對智明的感情投到我身上,我是龍秀明,是智明的好兄弟,你最好的朋友,我不是智明,我不是那個一心一意對你,願意為你死的智明。
彩軒推開了他的雙手,獨自走向湖邊:智明,再見了,智明,永別了,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的,也請你,請你在天上,保佑我和秀明吧,我們一定要為你們三個報仇!
秀明走過去,伸出雙手要去擁抱彩軒,卻又放下顫抖的雙手,他緊閉了眼睛,又一下子睜開,目光變得尖銳起來:彩軒,我們說到,也一定要做到,他們三人的大仇,才是我們現在的頭等大事。
遠處,智明雙眼含淚,落寞地離去,和二人的身影越行越遠,心裏沉重地默念著:彩軒愛的還是秀明,而秀明也愛彩軒,我,我算什麼。
智明恍惚地走著,不遠處出現了未靜的身影:龍秀明!未靜大聲叫著,智明卻快步走開,未靜緊跟其後:龍秀明,你在這裏幹什麼,慕容姑娘呢,龍秀明!
二人快步走著,卻錯腳跌入了一個虛掩著的小山穀,未靜雖然砸在了智明身上,但沒有武功的她還是昏了過去。本能輕鬆逃脫的智明卻沒有拋下未靜,獨自離開,而照顧她過了一個夜晚。
當太陽升起,彩軒和秀明回草屋的時候,山穀底部的未靜還睡著:喂,喂,姑娘,該醒了,該醒了,睡了一個晚上了。智明靠過身去:不會是死了吧?未靜突然睜開了大眼睛:你是誰?智明粲然一笑:該我問你才是。
我,我叫,未靜想了想,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啊。
想不到梁家大小姐對我那麼有警覺啊。二人說話間站了起來,未靜拍拍身上的塵土,顯出疼痛的表情:你怎麼知道我姓梁?她嘟著嘴說道。
你兩次砸在我身上而免於受傷,現在還對我如此敵視。未靜用手指著他:哦,你就是我爹做壽那日在我們家圍牆那裏徘徊的那個男的啊。智明點了點頭。也就是那日行刺我爹的四個人之一,也就是龍秀明的?未靜驚訝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轉身跑到山穀口,麵對的卻是青山綠水:救命啊救命!她喊叫道,卻聽到了山穀的回音。
智明笑著走到她身後:你叫破喉嚨也沒有人聽到的。未靜回頭看到智明微笑的麵龐,溫暖的笑容,讓她覺得剛才真的失態了:為什麼覺得我會害你呢,如果我要對你不利,昨晚就應該下手了。
未靜顯出思考的樣子,又走入跌落的山洞口向上看:誰啊,那麼缺德,挖這麼個洞,那個,誰,誰。
我叫宋智明。
宋智明,這麼點距離,你能飛上去吧。智明微笑著點了點頭:那你怎麼不飛上去而要困在這裏啊。未靜有點急了。
智明的目光溫柔地看著她:哦,昨晚我昏過去了,你是想等我醒了救我上去哦。智明點了點頭:那我醒了,我們可以出去了吧。
可是我背著你上不去啊。智明輕輕地說道,未靜想了一小會兒:那你不會先自己上去,再放繩子下來拉我上去啊。智明看她急了的小樣,心裏想到:這個大小姐,倒沒有我想象那麼笨。
宋智明,你到底怎麼想的啊,我說的那樣不行嗎?
智明卻自顧自走到山洞口,對著外麵的山水:理由很簡單,那就是我不想。他微笑著擁抱眼前的寂靜的山,樹,湖水,徑直走開了,未靜跟在他後麵氣呼呼地說:去哪裏啊,去哪裏啊,那裏還有出路嗎?喂,我問你呢。
看到這裏的一片花,一片湖,未靜心情大好,傻兮兮地大聲講話,都聽到回音,就開心地唱起來:山穀回音真好聽啊真啊真好聽。智明笑了:誰教你的,梁未靜。
我自己高興就唱起來了啊。看著她在爛漫的春花裏燦爛的微笑,智明心裏也暖洋洋的:自從死而複生,我看淡了很多東西,關於義父,關於我們四兄弟,甚至是彩軒和秀明之間的事情,隻是看不懂世間,這些可愛的花兒們。他心想。
未靜蹦跳著去湖邊卻不小心崴了腳,智明無奈隻得一路背著她,她說肚子餓了,智明就摘了果子給她吃。二人走了一天,終到了草屋附近,智明和她告別:你既然是秀明的兄弟,彩軒的朋友,為什麼不和我一起進去。
智明微笑著搖搖頭:是他們還不知道你活著?是你不想讓他們知道你活著?
未靜歡樂地猜測著:還是你也喜歡慕容彩軒?智明的笑容淡下來。
宋智明,你是為了成全他們,就不願意出現吧,放心吧,我懂了,我會保守秘密的,我可能保守秘密了。未靜說完轉身離去,手裏一捧野花,瀟灑地走向了草屋,智明目送她遠去。她走了一步,笑著回頭,卻已經不見智明的身影,再一轉身,秀明出現在麵前,那清秀俊朗,讓她怦然心動。
昨晚去哪兒了?他的語氣有些冷淡,未靜拿出了那束鮮花,笑的很燦爛地說道:呐,送給你的。她走過去,把花束舉到麵前,秀明笑了:你不知道我們會擔心你嗎?
那我還沒問你昨晚去哪兒了呢,我一個人傻傻地等,後來出去找你們,就迷路了。她委屈地說道,秀明接過花,冷冷地說道:你不是喜歡桃花嗎?怎麼又喜歡這種野花了。
龍秀明,這季節,桃花都快謝了,桃子都能摘了好不好,就不能讓我移情別戀啊。秀明看著她不知如何言語:最喜歡的當然是桃花了,可是我也不會拒絕野花的。未靜好像話中有話,讓他有些困惑了。
慕容彩軒呢,不在這裏嗎,今天吃什麼?看到精神大好的梁未靜,秀明有些心安了,他微笑著搖搖頭:有些人,不經曆風雨,永遠這麼天真單純和快樂。他的目光從溫柔變得冷峻,腦海裏回憶昨晚的談話:如果我們要對付梁延年,那梁未靜就是我們最好的棋子。彩軒麵對著他認真的說道:那籌碼是什麼?
是梁未靜她喜歡你。
天翼將沈嘉柔送回府上,在進門的路上,嘉柔一步一回頭,卻被嚴厲的沈父看到了,他搖頭歎息。嘉柔回到府中,坐在臥房裏想著這幾日與天翼沉醉溫柔的濃情蜜意,不禁臉泛桃花,嘴角露出笑意,沈父重重地推開了門,斥責她成親後還到處亂跑,明是與公婆家言說是回娘家,卻又獨自外出。想必這金天翼送你回來,也不懷好意吧。
看著嘉柔無比悵惘的樣子,沈父惡狠狠地說道你既已嫁給了林振天,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為何還要與姓金的那小子有所牽連。你這樣不僅壞了我們沈家的名聲,你自己的名聲,對那姓金的小子,也是無益處的。金洪烈教子無方,讓金天翼這小子日夜流連煙花之地,我的女兒,可決不能與這種人為伍。想著發生什麼巨大的變故,再回到他的身邊,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沈斌絕不允許女兒幹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
看著沈府暴怒地離開,嘉柔眼泛淚光,卻還是癡癡地看著窗外,雨後的綠樹,想著天翼的溫存,臉上露出迷戀的癡笑。
七月的一天,羽林在金陵的大街上騎馬,皺著眉頭陷入思索:梁伯伯說已知未靜小姐出現在杭州府,為何不命我速速前去,而讓我在此候命,按兵不動呢?
他想了想,不由地憂慮起來:是我,親手放走了龍秀明,是我害的未靜小姐被一路帶走,也許是梁伯伯已然信不過我,或者是我去了,隻會逼得龍秀明對未靜小姐不利呢?
天如在街上看到了騎在大馬上神情呆滯的範羽林,不禁大聲叫喊,他卻沒有聽到,天如急著跑到他麵前,張開雙手攔著高頭大馬,羽林一驚,急忙牽著馬頭,從馬上跳下:天如小姐,你也在這裏?他又驚訝又欣喜地說道。
我們金府在金陵也有百八十年了,我怎麼不住在這裏。天如得意地說道。她看了看羽林:你怎麼還在這裏啊,不用回京城嗎?
看著羽林難言的樣子,天如更來勁了,她笑著說:是不是還沒有找到梁未靜梁小姐啊,不好和梁大人交代,更無顏見家中的雙親了吧。
看著她那驕傲的樣子,嘴拙的羽林不知如何回答:我們見過梁未靜。
羽林變得好奇驚訝起來:她過的挺好的,好像和那個龍秀明還成為了朋友。
天如打量了羽林一番:想不到你一表人才,還是大將之後,還不如一個什麼都沒有的江湖浪人。
羽林歎了口氣:梁小姐她沒事就好。
天如變得有些許生氣:她沒事,我有事,不知誰搞的鬼,把我用迷藥迷暈了,梁未靜也逃走了。
羽林笑了:堂堂金大人的女兒也會被人用迷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啊,你也會中招。
天如不悅地說:我又不是你這種粗人,我也不會武功。她又露出了笑容:不過我有哥哥保護我,我什麼都不怕了。
羽林說著和她走在大街上,熱鬧的大街上,一個牽著馬的灰衣少年,一個粉衣的美麗少女。
範羽林,你現在住哪裏啊,還要在金陵久留嗎?
我現住在我一個朋友家裏,多謝天如小姐關心。
沒走幾步,一群人圍住了天如,羽林變得緊張起來,想要護住天如小姐,那群人也露出嚴肅的模樣,天如笑著說:他們是保護我,接我回府的。範羽林,我先走了。
粉衣服的天如,一頭烏黑的頭發,手拿一把紅色的紙傘,窈窕的身影消失在一群人高馬大的男子中央,羽林看的入了神。
秀明和彩軒合計,二人寫信約見梁延年,不料事情被隔壁屋裏的未靜聽到,她懊惱生氣,眼泛淚光,卻靜默地聽著。等二人離開外屋,她才悄聲走了出去,撿起落在地上的信件碎片,眼中含淚:果然還是要用我去引來我爹,龍秀明,我看錯你了!她在心裏悲憤地想到。
秀明在後山練劍,未靜無聲無息地走到了他身後,默默地看著他,秀明耍著劍自由流暢,一會兒左劈一會兒右砍,劍鋒飛舞,草木盡斷,汗水從他俊美的臉上滴落,未靜看的入了神,她從呆立中清醒過來,微笑著讓秀明停下來休息,拿出手裏的水壺讓他飲水,秀明喝完後就昏睡過去。未靜想著昨日在鎮上買的迷藥,卻不知她離開時,彩軒目光的追隨。
她看著躺倒在身邊的秀明,看著他濕透了的衣服和俊美的眉宇間飄散的發絲,俯身將他好好地安放在地上,看著他寧靜的麵容出了神,眼中卻泛起了淚光:記得在回杭路上的一個雨夜,二人躲進了破敗的屋子裏,未靜全身濕透了,秀明支起篝火,要為她烘幹衣服,她卻害怕地躲閃,死都不讓他靠近自己,秀明笑著轉身背對著她,讓她自己脫,未靜小心翼翼地脫下外衣,拿到火上烤,卻因癡癡地看著秀明清秀的背影,而讓衣物落入了火堆裏,她“呀”的叫了一聲,秀明忙回頭看,卻恍惚看到了她濕透了的白色內衣,未靜害羞地捂住了身子,叫的更大聲了。
秀明一手捂著眼睛向她走來,未靜仍雙手抱著身子叫喊著,她踢著雙腿讓秀明不要靠近,秀明卻脫掉了自己的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他的粗布衣將未靜裹得嚴嚴實實,未靜才停止了尖叫,害羞地攥緊了他的衣服:你的衣服怎麼沒濕啊。
我走的快啊。秀明輕描淡寫地說道。
未靜狐疑地看著他:對啊,你會輕功,一定走的很快很急,還專門擠在屋簷下快走吧。
秀明冷的打了個噴嚏。
未靜緊張地攥緊了他的衣服:剛才,剛才你什麼都沒看見?
秀明轉身背對著她,搖了搖頭。
話說這孤男寡女,天天風裏來雨裏去,夜宿古寺破廟,說沒什麼,也真沒人信啊。未靜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