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良正在家裏,這幾天沒有什麼事情,他每天都準時回家,陪在肖菲身邊,以彌補對她平時陪伴不足的虧欠。
今天,他早早就上床休息,並且還做了個夢,夢裏蘇季又打來電話,二人見了麵,手牽手走進了一處開滿白色花朵的梨樹林。正當他們纏綿得不可開交的時刻,肖菲突然出現了。麵對眼淚奪眶而出的肖菲,陸良又愧又羞,一時不知如何處理。
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把他從夢裏驚醒。他閉著眼睛按亮了床邊的台燈,還好,肖菲在他身側睡得正沉,聽到電話,轉了個身,含糊地說了句什麼,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他拿起電話一看,是徐宏打來的,頓時睡意全無。
徐宏焦急地告訴他:“紅船村的建設銀行門口出了一起搶劫案,你快過去看一看。”
聽說出了搶劫案,陸良一驚,但他已經不再是初入警界的毛頭小子,他很快鎮靜下來,想了想,說:“局長,可是這種性質的案子歸刑偵辦,我管不著啊。”
徐宏不耐煩地說:“我讓你去看一看,又不是說讓你辦案!刑偵支隊的人已經去了,正配同派出所進行調查呢,你去了解一下,徐龍顯的工作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能做得了什麼事,你要做好接手這起案子的準備。再說了,銀行的事情就跟你們經偵有關係,你怎麼會說你管不著,快去!”
無奈,對他來說,徐宏的話就是無法違抗的命令,無奈,隻得穿衣下床,出門開著他的豐田車,向紅船村馳去。
黑衣人提著搶來的錢箱子,在紅船村迷宮般的巷道裏左轉右轉,心裏的緊張加上箱子實在是有些重,沒多久,他就累得喘得跟風箱一般,渾身的汗水出得跟泉水一般。
沿著他事先設計好的路線,他堅持著往前跑。他知道,穿過眼前這條巷道,再一個拐彎,就會是一條直通向大路的小巷,他的車子就停在大路邊,如果再成功穿過這最後兩條巷道,他的計劃就完全成功。
可是,當他拐過彎,跑進通向大路的巷道時,他愣住了,心裏叫了一聲“苦啊!”隻見不遠處的大路上停了幾輛警車,車前站了一大堆著警服的人,由於夜色,看不清是警察還是保安。
他不敢往前跑了,左右掃了幾眼,看到旁邊一處大門開著,就轉身鑽了進去。
他驚魂未定,不明白為何突然這麼多警察堵在那裏,他們的行動速度完全超出了他的計劃,怎麼這些警察來得這麼快?
時間緊迫,不容得他仔細思考。他低頭看了一下手中的錢箱子,目標太大了,他絕對沒有可能,在那麼多的警察麵前,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把錢帶出去。
他決定先打個安全的地方把錢藏好,自己先脫身,然後再找機會把錢取走。
他進入的是一個三層的小院子,進門就是樓梯,中間的天井促狹得僅容一個人轉身,這是紅船村典型的出租房模式:為了擠出更多的空間出租,房東在自己僅有的地皮上建出盡量多的房間,來賺取最多的房租。
他躡手躡腳地觀察著,這裏公共的空間太小了,根本沒有他想要的那種隱蔽的,可以讓他把箱子暫時藏起來的空間。
他走到二樓,出乎他的意料,不知為什麼,整個院子裏黑乎乎的,離睡覺的時間還早,但這裏似乎完全沒有了人的影子。
他尋找著,突然一個房間引起了他的注意,這個房間就在剛上到二樓的地方,他看到房門上貼著幾張白色的紙條,有催交房租的,有催交水電費的,看來裏麵的人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回來住了,並且房間還在租出期。
他輕輕地拿起門鎖,這是一把老式的三環鎖,鎖身上生了鏽,鎖眼的部位也有鏽痕,應該是有段時間沒開過了。
他走到窗子前,輕輕推了一下,窗子沒有關緊,他一用力,窗子吱呀一聲打開了,他衝裏麵輕輕吹了一聲口哨,然後側耳傾聽,裏麵沒有動靜。
於是,他輕輕地爬了進去,摸索著打開燈,靠牆的一側擺著一張單人床,床是空的。房間很小,桌子上擺著一塊沒來得及丟的饅頭,已經發了黴,周身長了一圈絮狀的黑毛。
他更加確定,這個房間的主人肯定是外出了,這裏應該是個非常合適的選擇,隻要他在最近的一兩天裏盡快把箱子轉移走,錢被發現的可能性很小。
這樣做雖然有一定的風險,但總比他提著箱子滿大街地跑來得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