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往事,無法回避(1 / 2)

車子出了喧鬧的寧海主城區,經過一座大橋,拐入一條小路。小路隻足以兩輛車相向經過,兩側全是綿延的群山,山上是鬱鬱蔥蔥的樹木,路上被濃密的樹蔭遮著,竟隻見幾絲光漏下來。

車子極少,豐田車唰唰地行駛在寂靜的公路上,兩邊的山和樹齊唰唰地往後倒,車裏的兩人甚是愜意。

蘇季打開窗子,望著外邊,說:“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浮躁的心應該洗個澡,除除塵了。”

陸良也將心中的煩惱拋之腦後,心情逐漸開朗起來。

約摸行駛了大半個小時,前方突然開闊起來,出現一座水庫,一灣藍盈盈的清水,望不到邊,有不少人坐在岸邊垂釣。

陸良找個地方把車子停好,二人下了車,蘇季很自然地將手交到陸良手上,二人拉著手來到水庫邊上。

水麵離地有三四米深,岸上的堤壩用水泥和石塊砌著,防止岸上的泥土遇雨衝進水庫。

陸良看到一個地方砌著台階,可以直接下到水麵,就先跨下去,牽著蘇季的手,一步步下到水邊。由陸良牽著一隻手,蘇季彎下腰,用手撩了的把水,清涼的水觸及皮膚,喚醒對自然的天然渴望。她脫下靴子和襪子,把腳放進水裏。水可真清,通過水麵可以看到她青蔥般潔白肌膚上細細的血管。

蘇季看著水麵上二人蕩漾著的倒影,孩子般笑了,突然,幾隻小小的魚兒從水底鑽了出來,遊到她的腳畔,輕輕啄食著她的腳趾和腳底。那幾隻小魚兒也幾乎是透明的,身子有些泥土的黃色,腹部有些微黑,小嘴兒啄在腳上,癢癢的,蘇季強忍著,生怕嚇走了它們。

陸良看著她,她快樂得像個孩子。許久,蘇季終於忍不住了,輕聲笑了出來,小魚兒飛也似地逃散了,留下水底幾朵帶著泥的水花。

待蘇季玩夠了,陸良說:“上去吧,水還涼,站久了對身體不好。”

蘇季對他說:“蹲下。”陸良不知就裏,依言在她身後蹲了下來。蘇季撩起裙幅,坐在他的腿上,掏出紙巾把雪白的雙腳擦拭幹淨,穿上襪子和靴子,才跟陸良一起走了上來。

二人沿著岸邊緩緩往前走,天藍藍的,幾絲雲悠悠飄過,山風帶著水氣微微吹過,蘇季雙手往後順了順頭發,望著天空,說:“真美啊。”

陸良看岸邊不少垂釣的人,就想找靜僻的地方。他看到有條上山的小路,就拉著蘇季的手往上走,蘇季會意,跟在他的身後。

待離水庫已遠,四周又無人聲,陸良揀一平坦的地方,掏出準備好的報紙鋪好,坐了下來,蘇季坐在他的身邊,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讓陸良心醉,他輕輕地攬住蘇季的腰,蘇季慢慢倒在他的懷裏。

蘇季幽幽地說:“想我麼?”

陸良用手輕輕撫弄著她柔軟的頭發,點點頭。蘇季不再問,二人說都不說話,仿佛能聽到對方心跳的聲音,整個世界隻剩下兩個人。

良久,蘇季問:“你最近工作怎麼樣啊,還順利麼?”

陸良歎了口氣,說:“最近在打走私,我們有了方向,但市裏領導不支持工作。”

蘇季不解地問:“為什麼呢?我爸爸也不支持麼?”

陸良點點頭,他突然無端地想起蘇季那輛車也是一輛走私車,問:“你那輛寶馬車是哪裏來的?”

蘇季低下頭,沉默了,陸良明白了,問:“是跟你在一起的那個人送的麼?”

蘇季點點頭。

在那人麵前所受的侮辱和這個人背後對自己下的黑手一下子像過電影和般出現在他的腦海,他難以抵製心中的怒火,胸口劇烈地起伏著。蘇季明白他此時的感受,輕輕地說:“對不起。”

陸良咬著牙,看著遠方,問:“他叫什麼名字?”

蘇季搖搖頭,痛苦地閉上眼睛,說:“我們能不能不談這個問題,對我來說,這是一種傷害,我想讓它在我的生命裏慢慢消失。”

陸良又問了一遍:“告訴我,他叫什麼名字?”語氣冰冷得像冰窖裏冒出的寒氣。

蘇季站起來,想走開,陸良起身抓住她的手,盯著她的眼睛,蘇季有些害怕,他從來沒見到陸良如此失態過。

陸良看著她說:“你以為我找他是為了我自己的私人恩怨麼,不是,我告訴你,你不要忘了你父親突然發病差點沒有生命,就是因為他,是他故意把那些相片寄給他的,目的就是刺激他,讓他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