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季的表揚,周揚很高興,說:“走,我們到廠子裏去看一看。”
剛進到廠子,呂大路從一輛車上跳下來,笑著跑了過來,他正在裝貨。
呂大路過來,跟蘇季打過招呼,就握著陸良的手不放了,說:“你可來了,這段時間幹什麼去了?”
陸良看了看他的車,笑著問:“怎麼樣,這段時間廠子裏的貨夠你的車吃的吧?”
呂大路說:“周總和村長都照顧我,這不,天天拉,這段時間出貨量不錯。”
陸良說:“這就好,我們新增的設備投產了,還會有更多的貨出來。”
幾個人邊說邊笑,走到剛到的幾套設備前,新開辟出來的地方已經用水泥硬化好了,設備的基座也已經固定好。
周揚說:“明天吊機會來,把這幾個罐子立起來,再把管子跟老設備連起來就可以了。”
陸良問:“這次周傑派技術人員來了麼?”
周揚說:“他說要派,我覺得經過上一次安裝,我們自己基本上已經掌握住了這些技術,就沒讓他們來,也是順便想檢驗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掌握好了,逼一下自己,實在不行了,再讓他的人來。”
陸良說:“不錯,周傑是兄弟,但是我們也要盡量依靠自己,對了,等我們產量上來了,周揚你還要做好準備,跑一趟日本,爭取自己聯係幾個客戶。孫自強那邊的份額還是給他留著,他畢竟我是我的同學,在建廠初期還是給了我們很大的幫助,我們不能過河拆橋,我們做生意,首先是做人。”
周揚說:“我也是這樣想的。”
到了廠子裏,陸良不自覺地就成了發號施令者,這也是環境使然吧。
在廠子裏轉了一圈,陸良看到雖然距剛剛開工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但各種規章製度落實得還是跟從前一樣,絲毫沒有鬆懈,這要歸功於周揚的管理。
看到擴大規模近在眼前,陸良心中高興,說:“走,到支書家裏去騷擾他,晚上不醉不歸。”
蘇季知道他又會喝多,輕輕地拉了一下他的衣袖,陸良看了看她,笑了笑,沒說話。
到了呂大峰家,他剛從地裏回來,帶著一身的汗,光著膀子在院子裏洗臉,看到陸良突然起來,後麵還跟著蘇季,趕快跑回屋裏,穿上衣服,迎了出來,對蘇季說:“不好意思,蘇記者,我們鄉下人,自由慣了。”
蘇季抿了抿嘴,大方地笑著說:“天快黑了,支書你要當心著涼。”
眾人都笑了,呂大峰說:“快到屋裏坐,我剛剛從菜園子裏摘了青菜,你們兩個可是真有口福,我親自下廚,蘇記者來了,我要好好表現一下。”
陸良說:“你的野雞還有沒有?”
呂大峰說:“有啊,怎麼以,你又想帶給領導?”
陸良一指蘇季,說:“這次不用送了,報社的領導親自來吃了。”
呂大峰說:“還有最後兩隻,我給你留著呢,你再不來,就放不成了,天越來越熱,再想吃,要到冬天了。”
周揚說:“我終於不用自己做飯的,還是陸良麵子大,每次來都是支書親自下廚,我在這裏可都是自己做飯,逼我的這個以前不分醬油和醋的人都能炒出一桌子菜了。”
陸良聽了,笑著說:“好啊,看來你到這裏來真的是全麵發展啊,做飯沒什麼啊,這是熱愛生活的表現。你看你,現在精神狀態也好了,整個跟換了個人似的。”
幾個人在屋裏坐著聊天,呂大峰去廚房裏忙活,呂大路又叫來幾個比較熟的小組長,周揚叫了兩個廠裏的骨幹,等呂大峰從廚房裏出來,屋子裏已經有十多個人了,他又跑回去加了兩個菜。
當晚,由於好久沒有見到陸良,大家酒興很濃。陸良自從當了所長,在派出所也不能完全表現自己的真性情,總感覺是戴著一副麵具在生活。到了這裏,麵對這群熟悉的老相知,他也完全放開了自己,還有一點,蘇季又坐在了他的身邊,似乎時間又回到了他在這裏工作的日子,雖然條件艱苦,但充滿了開心與歡樂。
當晚,陸良大醉,又睡在了呂大峰家的沙發上,蘇季則睡在了村公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