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發展(1 / 2)

到了龍頭村的時候,已是下午兩三點鍾,當車子從提煉廠旁經過時,他從車子裏看了看廠子。隻見裏麵幾輛車正停在門口,等著裝貨。廠區又拓寬了,把旁邊的山頭挖平了好大一塊,三套同樣的提煉設備放在那裏,等待安裝。陸良看到周揚穿著工作服,戴著安全帽跟李傳義一起,帶著兩個工人正在拿著一個文件夾,在那裏比劃著,商量著什麼,可能是準備安裝的事情。對於李傳義和周揚二人的工作狀態,陸良打心裏滿意,特別是周揚,把廠子打量得井井有條,沒用他操過一點心,產量與銷量卻成倍地提高。

看到有模有樣的廠子和繁忙景象,蘇季說:“看來你這個老板是越做越大了,收入不少吧?”

陸良笑笑,說:“有什麼收入,全部投到設備上去了,你看,那邊放著的三套設備還是我賒來的。”

蘇季說:“這些都是暫時的困難,隻要產品銷路好,遲早是會贏利的。”

看著陸良滿懷喜悅地望著自己的工廠,蘇季酸酸地說:“你老婆真是幸運,找了你這麼堅實的一個靠山。”

陸良說:“你有什麼事,我也會不遺餘力地站在你的身後。”

蘇季突然看著他,說:“我會需要你的這些東西麼?你能永遠陪在我身邊麼?你能讓我生個屬於我們的孩子麼?”

麵對蘇季的一連串追問,陸良呆住了,蘇季搖搖頭,幽幽地說:“算了,不說這些傻話了,都是我亂想。”

二人沉默著駛過工廠,向著山裏開去,到了沒路可走的地方,拿了帶來的東西,步行前進。

到了蘇季母親的墓碑前,經過這些時間的風雨,墓碑已經長了青苔,墳墓旁邊也長滿了青草和不知名的小花。山下的河水依然清澈地流淌著,一陣風吹來,青草與野花像河水一樣,蕩起綠色的波浪,蘇季的長發也被風吹起,仿佛一隻手拂過。蘇季撫摸著墓碑,輕聲說:“媽,是你麼?是你知道女兒來看你了麼?”說罷,眼裏泛起了淚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滴了下來。

陸良眼圈也有些泛紅,他走到蘇季身旁,摸了摸她的肩膀,然後在碑前擺放好供品,燃起香燭。蘇季拿起那束菊花,在墓碑前鞠了三個躬,然後捧著菊花,雙手合什,低頭默默禱告。陸良站在一邊,靜靜地等著她,過了好長一段時間,蘇季才重又抬起頭來,把菊花擺放在墓碑下,一個一個地焚燒著紙錢。陸良也鞠了三個躬,默默地站在蘇季的身後,看著她。燒罷紙錢,蘇季又默默地在墓前站立了好久,最後,她盯著墓碑說:“媽,我先走了,過段時間我再來看你。”

說完轉身往回走,陸良走過來,拉住她的手說:“隻要你願意,我會隨時陪你過來的。”

蘇季沒有說話,二人一路沉默著回到車上,返回工廠。

剛下車,周傑和李傳義正好從廠子裏走出來,看到陸良從一輛寶馬車裏下來,笑著迎了過來。

周傑摸摸寶馬車,左看右看,說:“你買的?”

李傳義知道寶馬車的主人是誰,笑而不言,陸良說:“我一屁股債,哪裏買得起,是這位蘇記者的。”

這時,蘇季從另一側走了過來,笑著和李傳義握了握手。李傳義說:“蘇大記者,你也是好久不見了啊。你們兩個也真是,平時一個人都見不著,要來還是一塊來,走,走,到呂支書家裏,我們晚上好好喝一場。”

周揚是第一次見到蘇季,看到如此漂亮的一個美女和陸良一塊到來,有些意外,找了個機會,他指了指蘇季,小聲問:“你們,什麼的關係,老實的交待?”

陸良輕笑了一下,小聲說:“你別多想,人家是報社的記者,母親就葬在山下,我是順路陪她掃墓的。”

周揚將信將疑,看李傳義跟蘇季挺熟的,問:“李哥,你見也美女就拉著人家的手不放,也不給我介紹一下。”

他平時和李傳義一個是總經理,一個是副總經理,雖然年齡有差別,但職務有高低,又整天在一塊工作,所以稱呼起來也很隨意。

李傳義笑著說:“這是我們報社的蘇記者,以前經常來我們這裏采訪,還幫過我們的忙。來蘇記者,這位是我們的周總經理,也是小陸的戰友。”

蘇季大方地向周揚伸出右手,周揚趕快把手放在背後,誇張地在背上擦了擦,然後才握住了蘇季那雙又白又軟的手,說:“歡迎蘇記者到我們廠子裏采訪,到時也給我們做做宣傳。”

蘇季說:“我上次來的時候,這裏還隻有一口井,現在廠子拔地而起了,我聽陸良說了,你這個總經理功不可沒,周總是難得的人才啊。”她管周揚叫周總,是刻意與他保持著距離,不管怎麼說,陸良現在是結過婚的人了,在別人麵前,她還是想把事情掩蓋一下,畢竟感情是自己的私事,她不想別人在背後說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