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撬點(1 / 2)

走進大門,後麵廠房裏機杼的聲音嗡嗡不絕於耳,保安看到他,認出了就是前段時間來過的警察,趕快從保安室走出來。

陸良此來是求人的,換了副臉色,笑著問:“朱廠長在麼?”

保安連連點頭,說:“在,我去給他講一下。”

陸良攔住了他:“不用了,我們自己進去。”

二人到了廠長室,豬頭廠長正坐在辦公桌前,看到二人進來,一怔,趕快迎出來,伸出手來握住陸良的手說:“哎呀,陸警官,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叫一聲,我過去就行了嘛。”

陸良笑著說:“我是來麻煩你的,怎麼好意思叫你這個大老板跑來跑去,這個是我們寧海晚報的蘇記者。”

朱廠長是八麵玲瓏,又趕緊跟蘇季握手,說:“你們記者真是辛苦啊,跑到我們這個山溝裏來,辛苦了,快坐下,喝杯水。”

蘇季笑著說:“你這個財神爺還不是一樣鑽到山溝裏來了。”

朱廠長忙著倒水,說:“什麼財神爺,你可別開我的玩笑了,到現在我的本錢都沒收回來,沒辦法,這裏的百姓苦啊,能為他們做點事,我心裏高興。”他挺會唱高調。

三人坐下後,陸良轉入正題,說:“朱廠長,這次來我真的是要麻煩你一下。”

朱廠長說:“龍頭村的錢我已經轉過去了,一分不少。”

陸良看他會錯了意,趕快說:“不是錢的事。”

朱廠長一聽不是錢的事,才放下心來。陸良看出了他的心思,笑著拿他開玩笑:“你看,朱廠長這個財神爺也怕提錢的事。”

朱廠長掩飾地嘿嘿笑了笑,伸手撓了撓頭,說:“陸警官你拿我開玩笑了。”

陸良正色說:“我想找龍甲村的村長支書談點事。”

朱廠長一聽,說:“龍甲村也歸你們沙嘴派出所管,你直接去找他們,有事他們還敢不聽啊。”

陸良說:“龍甲村是歸我們管,但畢竟我不是這裏的駐村警察,也沒打過交道,你跟他們熟,幫著引見一下吧。”

朱廠長痛快地答應了:“好說,我這就打個電話,請他們到這裏來。”

說完拿起電話:“喂,周書記,沙嘴派出所的陸警官有點事想找你們,你跟馬村長能不能到我這裏來一下,哦,哦,好吧,那我們在這裏等你,好,快點啊。”

掛掉電話,朱廠長說:“支書可以來,村長有事出去了,不在村子裏,來不了。”

陸良說:“沒關係,支書跟村長叫什麼名字。”

朱廠長是個善於揣摩別人心理的人,他把椅子往陸良跟前挪了挪,說:“陸警官,蘇記者,我向你們介紹一下龍甲村的情況,這個村子有七百多口子人,分兩姓,大姓姓周,小姓姓馬,支書叫周玉文,村長叫馬本坡,等一下過來的就是支書周玉文。”

陸良笑著說:“你是這裏的財神爺,他們肯定不敢怠慢你哦。”

朱廠長給陸良遞來一支煙,說:“哪裏,我們到別人的地盤上混飯吃,還不靠人家照顧嘛,以後陸警官也要多多關照啊。”

自從上次見識到陸良的手段,他再不敢在陸良麵前倨傲。

這個朱廠長人很是圓滑,陸良不說找周玉文有什麼事,他也不主動問起,反正隻要事不關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三人就閑聊些別的話題。

正說著,外邊進來一個四十歲的男子,不個子不高,有些胖,風吹日曬的一張黑臉,頭發卷卷的,有些白發夾在裏麵。

朱廠長站起來,說:“這就是周書記了。”

一指二人,說:“朱書記,這就是沙嘴派出所的陸警官和寧海晚報的蘇記者。”

聽說是派出所的和報社的,周書記有些拘謹,試探了一下,手始終沒有伸出來,陸良主動給他握了一下手,說:“周書記,坐吧,我有點事想找你。”

坐下後,陸良給他點了一支煙,熄滅打火機,放進口袋,陸良說:“支書,我是沙嘴派出所的,但現在是龍頭村的駐村民警,這麼說你應該明白我找你是什麼事了吧。”說完看了朱廠長一眼。

朱廠長是人精,早就明白陸良的目的,看到陸良的眼神,他站起來說:“陸警官,那你們先說著,我後頭車間還有點事,先過去看一下,有事就叫我啊,晚上在這裏吃飯,我先去了。”

陸良點點頭,朱廠長在二人麵前分別放了一支煙,又朝蘇季拱了拱手,走了。

兩個村子離得這麼近,龍頭村又是劃白線又是拉管子,周玉文也知道龍頭村在忙活什麼,陸良此來的目的不言自明。

周玉文說:“我知道,從我們村子裏接水管子的事吧?”

陸良說:“周書記是明白人,正是這件事。”

周玉文沉默不語,兩個村子械鬥的時候,他還小,但父輩有人因此被打斷了一支手臂,這事,他可從不敢忘。但陸良是警察,他不好說什麼仇恨的話,隻用沉默表達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