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平靜了之後,再抬頭時,夜樊離已經忙完了,一雙桃花眸看著她:“怎麼了?”
“沒。”江離雯搖了搖頭,畢竟是自己的煩心事,沒有必要告訴他。
夜樊離抬起她的下巴來,左右看了看,眸子裏帶著深究。
後來,他的手機響了。
夜樊離先是看了她一眼,然後走到書房,低低地說了些什麼。
江離雯坐在沙發上呆了一會兒,一直坐到中午之後,才進了廚房。
冰箱裏的東西很少,江離雯把肉和蔬菜拿出來,彎腰切著。
夜樊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聊完了,慵懶的倚在窗口,一張俊臉看不出喜怒:“我晚上有個飯局。”
“喔。”江離雯淡淡的應著,切菜的動作慢了下來。
夜樊離手上掛著西裝外套,背影依舊挺拔俊俏,結合得如此完美,讓人看了,好似能上癮一般,抓到了,就再也不想放手。
說不出心裏是什麼感覺,或許是房子太大的原因,江離雯總覺得空蕩蕩的……
吃完午飯之後,江離雯哄著兩個小家夥睡下,才打開了電腦,寫文的狀態還不錯,散散洋洋的寫了兩千多字。
就在她打算寫第三千字的時候,別墅裏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夜樊離的媽媽——林碧落。
一名打扮得體,頗有貴氣的中年婦女,五十歲的年紀看上去也隻會有三十出頭,模樣自然不必說,美的不可方物。
見到江離雯的第一眼,林碧落笑了,可江離雯能感覺的出來,那笑其實沒什麼溫度。
林碧落看著她,從頭到腳的打量了她一邊,才伸出手來:“江小姐是嗎?我是樊離的母親。”她這麼介紹著自己,言語中間都帶著淡淡的高貴疏離。
說著,林碧落將視線落在了她的腳上。
江離雯剛剛伸出手來,她就把手收了回去。
沒有想到她會有這個動作,江離雯愣了一下,才叫了聲“阿姨好。”
“我們上車說吧。”林碧落親自替她開了車門,禮儀周到的挑不出半點不是來,仔細看來,她的神態和夜樊離有五六分像。
隻是不同的是夜樊離是外冷內熱,而他的母親,則是外熱內冷。
但,越是這樣的人,越不好接觸。
“江小姐是大專畢業吧?”林碧落貌似不經意地問道。
江離雯再遲鈍,也聽得出這其中的諷刺意味,勾起唇來笑了笑。
“聽說,你之前做了過阿離的秘書?”林碧落即使坐著時,背也挺得很直:“最近才走到一起,關於你們的事,我知道的也少。除了小染,阿離從來都不會把外麵的女人帶過來,所以等到現在,我才來見你。”
即便是在說這種讓人受辱的話時,林碧落的用詞也是優雅的,她不會大吵大鬧,更不會說你犯賤,但是她每一個詞每一句,都在說,你的價值有多低。
江離雯承認那樣會讓人覺得很有素質,可與此同時,殺傷度也是最大的。
因為她沒有辦法反駁。
果然,夜家並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心髒慢慢的揪緊了,像是有針紮在肉裏,不是很疼,卻覺得有苦難言。
林碧落還在說話,聲音好聽比廣播員還要讓人覺得悅耳:“阿離那個孩子我這個當媽的最清楚不過了,越是不理睬他的東西,他越是在意。小的時候,他特別喜歡養寵物,費了好大力氣才把一匹雪狼訓下來。當年,那隻雪狼咬過他好幾口,他都忍著,等那隻雪狼終於把他當成主人了,他隨手一丟,就給了白家。”
“所以說啊,對待女人也是一樣的。”林碧落的每句話似乎都是若有所指:“江小姐,你也應該知道我們家的一些情況的,阿離應該找個……”
說到這裏,她就頓住了,沒再往下說。
不過就算是再笨,江離雯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在暗示自己,她不配上夜樊離。
也就這麼提了一句,林碧落再沒說什麼,反而越發的禮貌了起來:“江小姐,你沒來這家店喝過茶吧?也是夜氏的產業。”
林碧落所說的茶鋪在b城的一個旅遊區,風景優美,喝一個茶怎麼也要花上幾千。
林碧落帶著她進了房間,裏麵是古典式裝修,木質的地板踩上去咯吱咯吱的作響,架子上擺著很多古玩,牆壁上則是掛著字畫,看得出價值不菲。
就連服務生穿的都是些漢朝時最流行的服飾,那一套衣服仔細算起來估計比她一個月的稿費還要多。
更別說,她身上這件衣服了,比都比不上。
雖然不清楚林碧落到底要和她說些什麼,但是江離雯也多少能猜出個大概來。
“這是毛尖,是雲南最好的月份摘下來的,昨天才剛剛空運過來,取上等的泉水衝泡,喝起來味道還不錯,你嚐嚐。”
在林碧落的示意下,江離雯在旁邊的藤椅上坐下,卻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似乎,這個地方,不是她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