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一身黑色燕尾服男仆點頭應下,目送貴婦人出了大廳。
另一邊,白染微微的笑了起來,看著不遠處牽著雙手的兩個人,一雙塗著煙熏的丹鳳眸勾勒出了陰毒……
……
……
晌午,男人呆在書房裏,神態間少了平素的柔。
每次看他辦公,江離雯總會有一種錯覺,惹到他的人,從來都不會得到善終。
他回敬對手總是無聲無息的,等落入網中,才警覺一切都晚了。
江離雯搖搖頭,把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搖走。
電話響了,看了一眼是然然打過來的,那邊有點吵:“雯雯,你的東西怎麼全都不見了?”
“我正要和你說這件事。”江離雯彎起唇來:“我搬到夜樊離這邊來了。”
驀然然啊了一聲,而後曖昧的笑了笑:“你和他……嘿嘿,你們該不會是準備著要結婚了吧?”
“怎麼可能。”江離雯搖了搖頭,看著書房裏的男人,心裏有些甜蜜和苦澀夾雜著。
很多以前沒想過的問題,在腦海裏逐漸清晰起來,其實,她和他之間的關係,到底算什麼呢?
兩個人有說了些話,江離雯問了驀然然一些唐洄的事,那丫頭根本不答重點,幹脆找借口掛了電話。
剛剛收了線,手機又響了.
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
江離雯皺了下柳眉:“喂?”
“雯雯,是我。”
江離雯很意外,有生之年,她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接到那個男人的電話。
本能的她彎起了一道嘲諷的弧:“蘇總給我打電話,還真是稀奇。”
蘇企剛被她說話的氣道了,臉沉了下來:“雯雯,我是你的爸爸。”
“不好意思。我爸爸早在我上高三的那一年就死了!”江離雯的情緒有些激動,她的手緊緊的握著手機,握的整個人都繃了起來:“他死在了別的女人的床上!”
“蘇離雯!”蘇企剛氣的胡子都翹了起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壓抑住胸前間的怒意。
江離雯笑的更大聲,雙眸一冷,字字清晰的告訴對方:“蘇總,我姓江,不姓蘇!”
蘇企剛被他氣的整個人的腦袋都蒙了,但是在他的心裏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女兒的禮貌問題,而是公司需要她的幫忙。
他壓下喉間的吼叫,沉沉的說:“雯雯,我承認當年是我對不起你和你媽媽,但是一段沒有愛情的婚姻,是沒有辦法持久經驗的。”
江離雯聽著他的話,隻覺得惡心:“蘇總,出軌就是出軌,拋妻棄女的事做了就是做了,還替自己找借口,你不覺得你這樣的行為說白了就是當了婊子還給自己立牌坊嗎!”
“混賬!”蘇企剛再也忍不住了,氣的渾身都發起抖來,語氣裏帶著濃濃的失望:“雯雯,你小時候那麼乖,現在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像個刺蝟一樣,逮住誰就紮誰,我隻是想找你談談。”
江離雯攥著手機,她沒有說話,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這個男人居然問自己,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哈哈。!
是啊,她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在被趕出蘇家之後,在他逼著自己要向那個小三道歉之後,在看到媽媽臨終前的眼淚之後。
她還能怎麼樣!
江離雯冷冷的笑了起來。
蘇企剛聽她稍微冷靜了一點,也穩住自己的氣息,坐在沙發上,語氣裏帶著試探:“雯雯,爸爸聽說,你和樊離的關係不錯,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
江離雯隻聽著並沒有回答。
蘇企剛卻歎了一口氣:“你抽個時間告訴他,什麼時候得空了,來家裏吃頓便飯。”
“蘇總又說笑了,家?哪裏是我的家。”江離雯的小臉上布滿了寒意,她說呢,為什麼突然給她打電話,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如果不是先前看報紙就知道蘇氏和夜氏之間有利益牽扯,她還真的以為他終於有了悔意。
“嗬。”江離雯彎了下薄唇,雙眸深處除了嘲弄就是淡淡的落幕:“蘇總,如果你想利用我,來約夜樊離的話。那我告訴你,不可能,永遠都不可能!”
蘇企剛的手機本來就開著免提,旁邊還站著範敏敏,一聽江離雯這麼說,就知道談判的事沒有譜了,幹脆一把將手機搶過來,嘲諷的冷哼了一聲:“雯雯,別怪阿姨沒有提醒你,你是不是覺得現在跟著夜樊離了,後半生就有保障了?嗬嗬,夜氏,那是多大的集團,夜樊離會看上你?人家那就是在玩你呢!別傻的把自己的心都賠進去,這個圈子裏誰不知道,白染那是夜家內定的兒媳婦。你呢?隻不過是一個出來賣的!”
啪!
江離雯沒有聽她說完,就掛了電話。
第一次發脾氣,她把手機摔的很遠,單手撐著額頭,坐在沙發上,脖子向後昂著,雙眸看著天花板,似乎是想要將什麼東西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