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嬴帝國鼎昌盛,大羅虛祖喜賀迎。
東瀛諸侯還自知,東西南北四海平。
可恨奸佞禍朝綱,惡道當盛攪太平。
幸得俠客行仗義,懲奸除惡安民邦。
又虧良臣頂天地,保家衛國興宏圖。
安定八府十七省,繁榮九州廿八郡。
黃曆7010年,大嬴帝國內部朝綱正處在風口浪尖上,百姓生活更是處在水深火熱當中,唯獨那些或有清官執政;或有良才把守;亦或是民眾團結的地方,能享受短暫的安居。當然了,哪個鍋裏都烀白薯,一粒老鼠屎也能壞了一鍋粥,在有些看似祥和的地方,偷雞摸狗的勾當肯定是有的,不知什麼原因而進行的坑蒙拐騙,搶劫殺人更是常事,即便是縣城村鎮,那些地痞惡霸也總還是有的。這不,又有一位闊少在行凶作惡,為所欲為了,不過他今天可能運氣不好,碰到了些麻煩。
黃北省川河市平川縣,一個相對於現代來說可能不算什麼,但在當時來說還算是比較大的縣城了——盡管沒有什麼大的名氣。由城牆相連的東南西北四關組成了進出縣城的四條通道。平川縣轄下有八個鎮,別看是被同一個縣所管理,但鎮與鎮的區別可大了去了,一些村鎮因為緊挨著官道,所以經濟自然就發達了起來。
其經濟的進步使這些村鎮甚至都有了自己的石頭城牆,而伴隨著小鎮居民的生活水平提高,貧富差距也就日趨明顯,窮的是越來越窮,富的是越來越富。而一些達官顯貴及其親屬,以及當地的地痞惡霸開始逐漸擴充勢力,或大肆斂財;或搭幫結夥;或結黨營私,總之都為了自己的欲望,開始慢慢的將黑手伸向普通民眾,而且越伸越遠,手段也越來越殘忍,眼見著這股黑惡勢力好似潰堤的洪水一般,就要一發不可收拾了,終於有人,終於有一群人出麵了。
話說這一日,太陽已經快要攀至頭頂,將近午時,差不多有11點左右了吧!五月下旬的中午,已經能夠感覺到很熱了。從通往縣城的官道上來了兩位騎馬的年輕人。頭前的這位,生得一張白黃色的長圓臉,圓下頜,濃眉大眼,寬鼻翼薄嘴唇,讓人見了就覺得麵善。胯下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足蹬黑布千層白底的官靴,身穿藍底綠邊兒的官服,淡藍色繡錦棉質的褲子,腰佩統一發配的大片寬刃官刀,頭戴四楞八角折簷兒高冠直筒官帽,帽子也是藍色打底兒,折簷兒部分及帽頂的邊沿皆為綠色。腰係冰蠶絲織得的玉帶,右際佩得極其精致的香囊。
後麵這位,蠟黃色的皮膚,柳葉眉桃花眼,粉紅色的嘴唇,一口黃牙。雖說比前邊這位瘦,但顴骨卻並不明顯,鵝蛋臉,雙下頜,乍一看也和普通的人毫無區別,其實他本來也是普通人。同樣的,胯下一匹純黑色的大馬,身上穿的也是同樣藍底綠邊的衣服,隻不過腰中所係隻是普通的腰帶,想必是沒有那人富庶吧。
在二人上衣的後邊,都繡著個紅色的圈,圈裏繡的是黑色的隸體的“差”字,後麵那人的腰上也掛著個官配的腰牌,看樣子,他們確實是官府之人。
“勝寒!慢點,這大中午的,可別中暑。人還好說,要是馬再倒下,咱們可得又耽誤交差的時日了”後麵的人對前麵的人喊道。
“興圖,你沒看到前麵有個村鎮嗎?咱們快點到那裏好歇歇腳,這馬也正好喂喂草料飲飲水。”在前麵走的,被喚作勝寒的人回頭對後麵的人答道。
後麵的人手搭涼棚,極目遠眺,真見不遠處就有一個村鎮,心中也是一陣焦躁,不禁催起馬加起速來。
前麵這位濃眉大眼的年輕人,姓高名涼,字勝寒,今年20歲,自幼習武,學得家傳武藝,16歲開始獨闖江湖,家中頗有些錢財,為人也是耿直而正義,不屈於權貴,不與魚肉之人同流合汙,自恃清高,有些高風亮節。但嫉惡如仇,耿直不屈,俠義先行,見義勇為的俠義作風還是很讓人欽佩的。偶爾呢還表現的風流倜儻,不過多數時候都是不如所願。
後麵這位呢,名叫霍興圖,今年22歲。他的父母都是山野農夫,家中也就算是較為貧困的普通人家,小時候的霍興圖為分擔家中的負擔,曾離家而去,後拜入鼓樓山中的小門派鍾穀派,在那裏學習文化和武藝。之後也是在16歲左右,由其師父千鍾粟張廣民送下山去,從此步入江湖。
這二人後來偶遇,並且聯合其他同道中人一起結拜,七位少俠磕頭禮拜結為金蘭,霍興圖排行第二,高涼排老四。二人從那以後分少聚多,久而久之,關係自然鐵的不行。霍興圖想去哪,高涼準跟著;高涼想幹嘛,霍興圖肯定隨著,二人這樣在江湖上闖蕩了幾年。
約是前年秋後,霍興圖與高涼共同決定去投奔衙門,因為他們看到這滿城風雨,不是光靠行俠仗義就能了事的,關鍵還得看政府的作為。兩人一拍即合,正好此時平川縣的警衙——也就相當於現在的公安局,隻不過管理範圍要更全麵,也更多一些而已——要召辦差員,二人合計,就從最低等的警差開始做起,於是報名參加錄取考試,沒想到還真合格了。
就這樣,霍興圖和高涼二人當上了小小的警差,每天都處理不同的事務,誰家鬧個別扭了,去調解一下;誰家丟了東西,去調查一下;誰家做買賣缺斤少兩,以次充好遭到投訴了,去調查一下。總之,淨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而且苦累的出差,比如:送東西,護送,迎接等苦差事,竟然也都交給他們,要知道這些工作可都不是他們這個級別能擔任的,而能撈到些油水或輕鬆的工作,亦或正經八百的案件調查卻都沒有他們的事了,這未免有些太不公平了。可這兩個家夥都竟然都接受了,而且兩人做得還都不亦樂乎。
可他們如此任勞任怨兩年了,卻連一點升任的消息都沒有。按理說從四等的警差到三等的警役,隻需要不到一年的審核觀察,以現在他們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成果來看,做個一等的警司恐怕都不是問題。唉!真不知道這兩個家夥怎麼想的!
官道的兩側都種有行道樹,多為高大的樹木,也有鬆柏或楊柳此類的,或是樺樹與橡樹類。官道再外邊些就是農田了,眼下這個時節,種的東西也各有千秋,有剛長出來的玉米,小杆兒還挺嫩;有成熟了垂著頭的小麥;也有些黃瓜豆角什麼的。這個時間是找不到農夫的了,他們此時恐怕也回家了吧。
官道呢是條南北走向的平坦大道,在大道的東南角能隱約的看到成排的房子以及房脊上的灰色瓦片,若是眼力再好些,還能看到街道上的行人和熱鬧的街景,而那一圈城牆,卻是極其明顯的把這個小村鎮從這原野當中完美的凸顯了出來。
“快些吧,就要到了”高涼續催道,兩匹馬“嗒嗒”的奔走聲持續著並又加緊了些。不一會兒,二人就騎著馬離開了官道,又拐到了一條比官道還寬闊平坦的大道上,繼續走了不多時,馬蹄聲終於停了下來,他們來到了一堵不算高的土石混合的城牆附近。
高涼跳下馬,仰頭看向城門,又左右看看那些土城牆,說:“終於到了,黃土鎮!還挺像那麼個回事兒的啊!看看那城牆,一個小村鎮,比村大點又比縣小點的地方,整得還挺氣勢恢宏。”
霍興圖可沒有那麼多感慨,直截了當的回道:“你可真能廢話,有圈城牆就氣勢恢宏了?可別忘了,這裏緊挨官道,估計經濟的發展都得靠官道上的商隊和來往的客商,沒準還有點什麼其他的交易,包括私人隱秘的和大眾商業化的。嘿嘿!正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們這就是吃上這官道嘍!”
“你不也是廢話,我又不是猜不出來。沒準還有綠林響馬出沒呢,販賣私鹽的,盜竊搶劫的,販賣人口的,走私……嘿嘿”高涼說著話,壞笑了兩聲,又道:“對了,你說這個小鎮為什麼叫黃土鎮呢?是不是因為這裏的土是黃的啊。嗬嗬。”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另外一件事!”霍興圖故意賣關子。
“什麼事?什麼事啊!到底什麼事啊?你說說你這人,嗨,趕緊說,你知道什麼事了!”高涼可不是穩重的人,他這一連問了幾遍,沒一句重樣的。
“行了!閉上你那喋喋不休的嘴,我說我知道的,是我可能猜出了一個小鎮子為什麼會有那麼個城牆的原因。”霍興圖說。
“那你說啊!我也正想聽呢!一個小村鎮還有自己的城牆,可真是沒有見過,看看那城門樓,好像就一間房的大小?”高涼打量起城門樓兒,說道。
“嗯!你看,這小鎮子既挨著官道,這裏的村民恐怕都是靠著官道發的財,既然都有錢了,人們的私心也就重了,貪婪自私的本性暴露之後,那就該為守護財產而進行些改變,這小鎮周圍的城牆,便是為了防止外來劫匪的入侵而做的改善措施吧。而挨著官道而又發展繁榮且成熟的村鎮通常都是有些年月的了,至於要研究這個村鎮名字的來曆嘛——。”霍興圖拉長了聲音,他來到城牆根處,蹲在那裏摩挲了兩下牆體,接著又向遠處眺望,看完周圍的景物,就又走到進入小鎮的那條必經大道上,極其目力向村鎮裏麵望去。
“你看什麼呢?要不就快進去吧,我都餓的不行了。”高涼對霍興圖的某些行為雖然總感覺匪夷所思,但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哎呀,你看了半天也不可能知道的。你說,我怎麼那麼嘴歉,直接進去找個館子吃頓飯不就行了嗎?真是的!”
高涼見霍興圖還在思考,那雙桃花眼仍舊左右的晃悠著,這下他可真急了,要知道餓肚子的感覺可真不好受呢!可他剛想開口,霍興圖就大笑起來。“你?你?你什麼事啊!”高涼問道。
霍興圖扭回頭說:“我什麼事?明明是你問我的‘啊!你說這個村鎮為什麼叫黃土鎮呢?’是不是你說的。”
麵對他的質問,高涼也沒反駁,因為他現在最想做事的就是下館子吃飯,最想聽的話就是“上菜嘍”。他用已經蔫蔫的聲音,半乞求的語氣說道:“二哥,你說的對,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說的,行了吧!”
霍興圖點點頭,似有得意之情,正欲開口,高涼倏地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淚眼汪汪而且極其可憐的說道:“二哥,你說話可以,你解釋也行。不過咱能不能先吃飯,我實在是餓的不行了。”
對於一個20多歲的小夥子來說,正是能吃的時候,而且也是容易餓的時候,對於這一點霍興圖也知道,他其實也餓的夠嗆。聽聞高涼這般乞求,他微微一笑,冷不丁地拉起馬就跑進了鎮裏。
“嗨,不帶這樣的啊!”高涼也趕緊拉起馬,緊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