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孩低下頭用力地點頭,隨後頭也不回衝回房間。
鄰居大姐還沒緩過神來,安然就轉身告辭了。
果然是有人利誘了小孩子,可是究竟是怎麼樣的利益可以讓他們統統對此守口如瓶?
安然隨後拜訪了幾家,都得出了統一的結論,她沒有逼迫他們硬要說出什麼來,她擔心的是自己逼過頭了,那群小孩繼續對大人說謊。
隨後她去小區的保安室要了當天的監控視頻,小區的設備不是很好,每棟樓隻在大門出入口才安裝了監控,安然快進看了一下,發現那天並沒有什麼陌生人進出他們那棟樓,但是孩子們是一起放學進了樓裏,也是一起出來的,一起出來的時間正是東東發生意外的後幾分鍾,不久之後救護車就到了。
安然隨後向物業詢問了當時那段時間租或者買他們那棟樓公寓的新人,最後把目光鎖定在案發之後幾天就退房或者賣房的人。因為並沒有陌生人出入他們的公寓,而孩子們是一起犯案的,這隻說明一件事--售賣孩子們的是他們本棟樓的熟人!
這樣的巧合隻有一個人,但是安然不認識他。安然要了他的聯係方式,卻發現手機是空號。
物業管理員告訴安然,那個人是個畢業就失業的大學生,退房是因為找到了工作。安然頓時覺得更加可疑了:也許這個大學生也是被收買做這事的!
看了看時間,安然決定去監獄探望她"親愛"的舅舅舅媽。
安然並沒有從他們口中得出什麼有意義的話,因為他們一口咬定是她從別處買了一個小孩,還親手溺死了孩子,把暖暖高價賣給了許傾傾。
如此無稽之談,虧他們說得出口!
"我不知道那個人給了你們什麼好處。"安然冷冷道。"但是現在你們已經身處監獄了,還被判了好多年是不是?你們那些錢能有什麼用處?"
袁莉一激動竟然脫口而出:"至少出去有錢養老!"話一出口,袁莉立即意識到了不妥,趕緊捂住了嘴巴。
安然冷笑:"反正你們參加過販賣人口,坐牢是一定的,有人願意出錢給你們養老,所以你們根本不在乎主謀是誰對不對?"
"你就是主謀,還在這裏胡說八道什麼?裝清楚裝無辜是不是?"袁莉因為自己的口誤感到身份的驚慌,她尖叫著站了起來。"會客結束了,你這個殺人犯,滾蛋!"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接待間。
安然也沒多麼期待他們良心不安立即說出了真相。但是此行她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從始至終都有一個幕後黑手在操作,而且用的手段是利誘!那人的手段還非常高明,不直接出手,而是利用中間人推動整件事情的發展。
有這樣的時間、精力與金錢,幕後黑手必定不簡單,要破他的局更加難。
隨後殷如林就打電話來告訴她他的舊友要見她,他現在就去接她。
安然隨著殷如林來到了A城的半山別墅區,這裏環境很好,確實很適合療養。可是安然發現自己想錯了,殷如林的舊友在這裏定居並不是為了療養,是為了避世--他是一個盲人。
安然盯了他良久,不安地看了看殷如林。
"小姐,不要露出那麼悲傷的表情,要是你覺得我幫不了你,你可以轉身就走,需要我送客嗎?"那男人雖然眼睛看不見,卻自信滿滿地對她的表情下了定論。而且聽得出來,這男人對她的表情很不滿,字裏行間都是挖苦和嘲諷。
殷如林尷尬一笑,他介紹:"他叫蘇白,如你所見,額,是個瞎子。"
安然汗顏,早就知道殷如林口無遮攔,沒想到麵對一個情緒脆弱的盲人,他也不留口德。
但是對於殷如林的挖苦,男人倒是一點都不介意--倒不如說是置若罔聞。
"蘇先生,您誤會了,我沒有覺得您幫不了我,阿林哥向我推薦了您,我對您有信心,我隻是覺得您眼睛不好還那麼受阿林哥尊重,肯定有特別之處。"安然汗涔涔的,趕緊說好壞維護這男人的玻璃心。
"嗬,你剛才也聽到了小林子的話,哪裏是對我有絲毫的尊重之意?阿諛奉承的違心話你少說,否則就給我走!"
安然有些窘迫,自己說好話也不是,那究竟應該怎麼做?她趕緊望向殷如林求救。
蘇白又別扭地說:"看著小林子做什麼?看他我就能鬆口嗎?"
安然更加窘迫,她小心地看了一眼蘇白,這男人當真眼瞎嗎,為什麼她給殷如林使眼色他都知道?
"看看看,我很帥嗎?一直盯著我做什麼?"蘇白不爽地敲了敲桌麵。
安然快瘋了,她這輩子第一次見到這種人,不管她做什麼都不對,偏偏她做什麼都會被他注意到!不,他這個人根本就是瘋子,說話沒邏輯,而且隻在乎一件事情:別人在不在乎他!安然挫敗極了。
"安小姐覺得我是瘋子對嗎?說話沒邏輯沒涵養,你不想跟我對峙下去了是不是?"
--就連她心裏想什麼他竟然都知道!
蘇白麵無表情地站了起來,沒有用拐杖和任何工具,筆直地朝她走過來。
安然看著他泰然的動作,竟然覺得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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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