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我驚異道。
我的淩雲銃是由技術科研發合成的自由分子製造的,雖然早已經被廣泛的應用到事務所的各種設備上也算不上新技術,但他怎麼會知道!
他眨眨眼道:“我聽東雲說的。”對啊,東雲知道他怎麼會不知道呢,而且他也並沒有說知道淩雲銃的製造原理,也不可能知道嘛。
“呃……”我瞬間有些尷尬,卻立刻恢複平靜道,“我這個的確不能傷人啊。”
“不能麼?”方清闕有些驚訝。
我這個淩雲銃是科研所最新開發的,科研所的鮑主任是一位有理想的人本主義戰士,他認為法治社會的今天需要開槍的情況並不多,就算被逼無奈要開槍,也要最大限度的保障人民群眾和公職人員的生命安全,故而特別設計成隻對魑獸造成傷害的新式武器,當然了這些事情告訴方清闕也沒有任何意義。
我撓撓頭回到剛才的話題:“那被剛才的弩箭射中真的會死嗎?我為什麼沒事?”
“不會死,隻是會長眠不起。”
我有些愕然,“長眠不起”這四個字似乎也並不比死強多少。
方清闕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說:“不過你已經醒了。”
“是因為你的藥,這麼偏門的藥你也有?”我好奇道。
“當然,因為那個機關就是我設計的。”
我再次啞然了,半晌才想起來剛才的事,問道:“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你會害我嗎?”
方清闕沒有回答隻是頗為無奈似的看了我一眼。
“我是說,害人的方法很多未必就是奪人性命。”
“你小小的年紀,怎麼如此刁鑽?”
“那當然,難道跟你的傻徒弟一樣。”說著把心底沒說出來的話補上,“憑你怎麼糊弄都相信。”
“東雲麼,似乎的確是少些曆練,跟他師父一樣傻。”
“他師父不就是你嗎?”
“胡說,我是他師叔。”
“切。”我不屑道,“不對啊,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會不會害我?”
“不會。”方清闕這話說的很隨便。
而我明知這隻是個比空頭支票還做不得數的心理安慰,總歸是覺得踏實些。
走了一會兒我忽然打了個寒顫:“他師叔,你有沒有覺得突然變冷了。”
“沒有。”
“好吧。”又走了一會兒,“他師叔,真的很冷!”
“是嗎?”
“或許,是因為靠近極陰之地的緣故。”
“極陰……會有很多不幹淨的東西麼?”
“不會。”
毫無防備,耳邊傳來一聲歎息
“他師叔!你聽!”
“什麼?”方清闕詫異道。
“救命……”是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
“他師叔,真的有人說話。”我拉住方清闕。
“救命……”還是那個聲音,我緊緊抓住方清闕,脖子後麵像有風在吹。
“什麼聲音,我怎麼沒聽到?”
那聲音又飄了過來,仿佛就在麵前:“救命……”
我渾身發抖,抓著方清闕不放:“你聽到沒有?聽到沒有啊!”
他側耳聽了片刻,輕輕一笑道:“你說的是這個。”
“對啊!對啊!”我狠狠地點頭,甚至沒有留意方清闕冰冷異常的手。
“她是不是在說,‘救命……”眼前分明是方清闕的臉但“救命”這兩個字的聲音卻跟陌生女人的一模一樣!
我一動也不動地望著他,甚至忘記了反抗與呼救。
我眼見得他的臉一點點融化,變成一張青灰的鬼臉,嘴角扯成一個詭異的弧度,我這時才發現這個女人的眼球根本沒有眼白,黑黝黝的望不到底,我的手被她抓得生疼,卻掙紮不開,我低頭的瞬間突然發現握著我手臂的不是人手!
一隻白骨森森的枯手死死扣著我的手腕,骨頭幾乎要摳到肉裏!
怎麼會這樣,這次是真的撞見鬼了!
“不怕,我不怕!鬼不過是活人的一點兒執念,沒什麼可怕!”我小聲告訴自己,試圖平靜下來。
那鬼突然開口道:“小姑娘,你看我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