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張開眼睛,周圍是熟悉的石壁,原來我沒有死,剛才的一切都是做夢。
是啊,還夢到了西裝筆挺的東雲和他師叔呢,不得不說竟然也是別有風味啊!
但是,我明明記得自己被萬箭穿心了呀!
回想起被弩箭穿透的感覺還是忍不住打個冷顫,我嚐試著坐起來,似乎並沒有哪個地方感覺疼痛,不禁有些奇怪,這樣都死不掉,難不成我真的有“主角光環”?
我剛一回頭就看到了盤腿坐在石床上的方清闕,這個家夥竟然讓我睡著地上而自己坐在床上,簡直毫無風度!
“沒死就走吧。”他師叔說。
這是什麼態度!
我凜然地“哼”一聲:“沒力氣,走不動。”
“沒力氣?吃了我的藥還有臉說走不動?”方清闕似乎懶得搭理我,竟然抬腳就走。
我雖然生氣也不得不跟上去,卻滿臉不悅道:“誰知道你給我吃的是什麼東西,瀉肚子才跟你算賬。”
“那肯定是你自己不濟。”
我突然靈機一動狗腿道:“你那藥有沒有這麼神奇啊?要不給我看看,讓我開開眼唄。”
方清闕高高在上地看了我一眼,從懷裏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瓶,我打開瓶蓋,聞上去甜甜的,順手倒出一顆。
方清闕忙阻止道:“這是藥,不是糖丸,你別亂吃。”
“我又不傻,”我翻個白眼,“這有什麼好稀罕的,難不成還能起死回生?”
方清闕忽然眯起眼睛,嘴角含笑的看著我,直看得我渾身發毛,半晌說道:“你小小年紀,跟誰學的這拐彎抹角的說話風格?你有什麼事就問,反正問了我也不一定說。”
“無恥!那我問了。”
“問吧,但是隻能問三個問題。”
“為什麼!”
“因為我不高興。一個了,想好再問。”
“太無恥了!”
方清闕不怒反笑,用手指點點自己的腦袋,示意我想好再說,這分明是嘲諷!不過既然要鬥,那我也隻好承讓了!
我思索片刻試探地問道:“孫夫人……是你害死的嗎?”
“這麼直接?我以為你會先問剛才的事。”方清闕似乎有些驚訝。
“我本來是這麼想的,但是沒想到你這麼無恥,既然我沒死,那就暫時擱置處理好了,所以說你敢不敢回答?”
方清闕仿佛沉吟片刻,沉聲道:“是。”
我不禁愣了一下,氣氛好像有些怪怪的,又問道:“那……是有原因的嗎?”
方清闕的笑容稍縱即逝,隻說道:“當然,這天底下誰害人不是有理由的。”
方清闕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就好像他說的事情跟自己無關一樣。
這個家夥,明明是這麼嚴重的事情,竟然還能這麼輕鬆,不是鐵石心腸就是演技高超,心理素質這麼好真的好難溝通啊。
我想了想再問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反正他想告訴我自然會說,他不想告訴我,我也不可能用三個問題就把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從他嘴裏摳出來。
我不問,方清闕也不說話,突如其來的安靜,氣氛有些尷尬。
我一言不發地跟著他,順便打量四周的情況,我發現從地道出來後環境越來越寬闊,如今這個地方已經不能簡單的用“石室”來形容了,這分明一個地宮,巨大的地宮。
如果不是身在此地我絕對不會想到孫家的祠堂竟然會連著一個地下宮殿,而這個宮殿不禁占地龐大,設計也十分複雜,讓我忍不住想,如果住在這裏,應該很容易迷路吧。
大概是見我太久沒有開口,方清闕反而覺得有些奇怪。
“怕了?現在才知道怕會不會太晚了?”方清闕取笑似的說道。
我把注意力從地宮收回來,思索片刻道:“嗯……那你會害我嗎?這是第三個問題,你要據實回答。”
“我想要你的命,剛才就不必救你。”
“剛才的情況我本來就不會死,那些弩箭隻是幻覺。”我小聲嘀咕道。
“你倒是機靈。”
“那當然,我如果真的中箭衣服怎麼可能毫無破損。”
“你雖然機靈,但是卻猜錯了,那並不是幻覺。”
方清闕說著捉住我的手,在我的指環上一敲,淩雲銃立刻彈了出來。
“被這個擊中應該也沒有痕跡,但你不能否認它的破壞力,更不能否認它的存在說它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