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陳原招兵,順利的他都不敢想,現在糧價又下跌,洛陽看來是不缺糧了嗎?
“樊將軍,出事了!”
那個在外安家的親兵急匆匆跑回宮城,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地喊道。
樊稠見他慌張的樣子怒道:“慌張什麼?”
“樊將軍,人不見了。”
“什麼?”樊稠有些不明白其意。
“樊將軍,洛陽宮城之外,百姓在洛陽者,十家不見兩家,那些民夫都跑的沒了影子。”
樊稠最近主要在宮城之內,很少出城,沒想到,這幫笨蛋,竟然連民夫都拉不回。他以為那些民夫是在躲避勞役,現在洛陽城四麵都在打仗,他們能跑哪裏?
“統統給我抓回來!”樊稠怒道。
“該殺就殺!殺的大街上人頭滾滾,你看看他們還敢不敢不跟你走?反了天了!”
親兵看著樊稠發怒的樣子,再次說道:“樊將軍,是這樣的,整個洛陽外城,現在幾乎都是空城一般。不光那些民夫,是所有人都不見了。”
樊稠精神有些迷糊,似乎沒聽清一般,那個親兵又說一遍。
這個親兵之後,又有五個親兵來跟他報告一樣的內容:洛陽宮城之外,現在已經是一座空城,百姓幾乎逃散光了。
樊稠頭上立刻冒出汗來,哆嗦著下達命令,立刻再派人出去。
回報的人跟上次稍有不同的是,帶來了最新的糧價400錢一石。
三月十四這天,成了樊稠終生難以忘懷的一天,這一天,他才知道,洛陽外城百姓逃散一空。
聽到這個確切的消息,樊稠一屁股坐到地上,半天無言無語,好半天,他才衝身旁的親兵道:“攙扶我起來,扶著我去宮城外看看。”
親兵扶著如同生了大病,手腳無力的樊稠,上了一輛馬車,親兵左右護衛下。在洛陽宮城外,空蕩蕩的大街上,走了一圈。
大街兩旁,綠樹成蔭,一群群飛鳥,來回在街頭徘徊。馬車經過,總能驚起,飛鳥一陣盤旋。
兩旁的店鋪,開門的不足一半,門口的夥計,有氣無力地看著他們的馬車緩緩而過,也不叫賣,死魚般的眼珠子瞥他們一眼,趕緊低下頭去。
還有些看見他們過來,“嘭”地一聲直接將店鋪門一關。
除了踏踏馬蹄聲,鳥叫聲,50步寬的石板大街上,竟沒有其他聲音。沒有叫賣,隻有死一般的靜寂。
“去,抓來兩個店鋪的夥計,去問他們的鄰居都去哪兒啦?”
樊稠走了半天,差別都不大,而且他走過的路上,後麵店麵幾乎都關門了。
他再跑下去,連開張的店麵都沒有了。
很快抓來一個醬菜店和一個米店的夥計,他們的話都出奇的一致,他們的鄰居家人,去當兵都沒有回來。
“什麼,當兵的都沒有回來?”
樊稠身子一晃,眼前一黑,歪倒在地。
親兵七手八腳,將樊稠搶救過來,樊稠再次醒來,迷迷糊糊的站在馬車上,眼前一片迷茫,似乎城北官道兩側那招兵的棚子之下,無數的人頭攢動,水汽彌漫,大人叫,小孩鬧的場景浮現在在眼前。
樊稠嘴角一陣抽搐,那個石平,他的招兵,是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