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了絕境,是會激發出無窮的力量。
陳原體會到這句話,卻是因為他的敵人——西涼騎兵,在陳原等並州騎兵的追擊之下,時而往東,時而往西,時而分散,時而聚集。
距離竟是越來越遠,陳原的馬肥刀利,在這一刻,竟也毫無作用。
陳原哭笑不得,竟也恨自己沒有弓箭。他的輕騎兵並不要求會用弓箭。這是會騎射的太少,隻能將就著用。後來有了車兵,箭弩一般由他們負責。今天,卻沒有弓箭,眼看著西涼兵越跑越遠。
更令他哭笑不得的,頭上竟然起了箭雨,有些甚至是弩,有好幾個弟兄都受傷,比剛才跟西涼兵交戰受傷還多。
陳原一聲令下,撥馬就跑,躲過箭雨,帶著隊伍緩緩回去。
西涼騎兵並沒有追擊,這時,離的遠了,陳原這才看清,他剛才追擊到的地方,前麵竟是一大片黑潮般的步兵,鋪天蓋地一般,正緩緩地跟著陳原的隊伍在向河內軍集中的地方行進。
西涼騎兵,已經完全在整個大軍的護衛之下,現在要想幹掉他們,恐怕隻得等到將整個隊伍幹掉才行。
陳原先將騎兵隊伍帶回來,西涼大軍眼看就要過來,他也要做新的準備。
……
河堤北五六裏的草地上,黑壓壓的大軍緩緩行進。
大軍中間一杆紅旗下,西涼大將張濟,騎著白色高頭大馬,有些生氣的看著跑來的張繡。
這大將看起來40多歲的樣子,銀盔銀甲,一雙虎目,自有一股威風凜凜的氣勢。
此刻,一臉的怒容,更是顯得殺氣騰騰。
“叔叔,不是侄兒無能。那個陳原,絕非一般將領可比,戰馬極好,戰刀又極鋒利,我騎兵與之交鋒,根本難占上風。”
“陳原”,張濟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從未聽聞此人。”
“這種微末小吏,又有什麼能力,哪有我們西涼兵馬強悍?無非是公子大意,騎兵竟不帶弓箭,才被敵人所乘。”一旁偏將胡車兒言道。
張濟這時抬頭看一眼高坡,前麵一長排的馬車,擋在高坡前半裏處的草地上。
遠遠望去,竟像是一道新壘起的城池一般。
張濟微微一笑道:“繡兒隻要我們將對麵一網打盡,還管他什麼陳圓陳扁。他們再厲害,要麼跑,要麼就會被我們的箭弩射死。如今,你看,他們都聚集在一起,隻要我們大軍一到,他們什麼步兵騎兵,統統會被我們殺掉。
胡車兒你在前麵指揮弓弩手,繡兒你繼續指揮騎兵,擺在大軍兩側,我負責整個大軍主力。
河內軍又剛好全部聚集一起,我們剛好一舉拿下。”
張繡還要說什麼,張濟一擺手道:“兵貴神速,此刻我大軍一到,沒有任何人能擋住我軍步伐。你也快去準備。
決不能再給他們時間,一切要在今天解決。”
胡車兒言道:“是!我弓弩手,定做此戰先鋒!”
“是!”
張繡撥馬而走。
西涼大軍,再次加快速度,黑潮翻滾,地動山搖。
果然,隻是片刻功夫,大隊人馬之首,離那車隊相隔已經不到30丈。
獵獵大陣擺開,氣勢驚天動地。
3000弓弩手,排成6隊,每一隊剛好500人,正對著麵前的500車輛。
“射!”
胡車兒一聲令下,“嗖嗖嗖”叫人心寒的破空聲在空中連番響起,延綿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