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後,海之藍安排陸經緯在省廳招待所裏住下,才和吳翡翠回到宿舍。
“我有點不明白,緯兄是讀經濟專業的,一不當過兵,二不從過警,居然能想出這個絕好的主意。”吳翡翠給海之藍衝上一杯白糖水解酒,道。
“四書五經六藝七謀八略……他都懂,是個難得的幕僚式人才,我當市長時就想挖他入市府工作,隻是顧鈞儒不舍得放手,防我甚過防賊。"海之藍喝上一大口,覺得喉嚨甜絲絲的,舒服多了,笑著應道。
“所以你不用考慮就收下了,不怕別人說你以權謀私、用人唯親?”吳翡翠有意沉著臉逗他。
“論文憑,他是名牌大學高才生,論資曆,又是國企一個中層幹部,沒有不良的記錄,完全符合招錄條件,別人能閑扯什麼?"海之藍滿不在乎地道。
“話是這樣說,但憂讒畏譏,終是人之弱點,為了不授人之口實,我認為還是讓他立點功,就算是投名狀吧。"吳翡翠似是話中有話。
“你的意思是讓他帶隊去老虎嘴?”海之藍喉嚨被糖水一嗆,一下子噴了出來,噴得茶幾上滿是水珠,他抹了抹嘴巴,又道:“你真的是以為他是蜀國的寥化,可以當先鋒嗬?"
“他不是寥化,若是諸葛亮,那該多好嗬,羽扇綸巾,一樣能上陣破敵。憑心而論,在人選的問題上,他最合適不過了,除非你不采納他的計策。”吳翡翠由衷地道。
“人選問題是小事,而派兵深入腹地之事,要不要向上麵彙報一下?”海之藍顧慮地問。
“我認為不必要,因為上麵隻是給你一個魔方,如何玩?那是你的事,隻要你把六麵的顏色複原就可以了,若彙報上去,他們也不知道你這一扭究竟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也許,這就是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的真正含義,打贏了,朕有賞,打輸了,治你的罪。所以說,這個時候彙報不彙報,似乎沒有多大的意義,現在靠的是自己的膽魄、謀略、運氣。”吳翡翠用抹布抹去茶幾上的水珠,不暇思索地應道。
“問你也是白問,陰陽怪氣的,睡覺。”海之藍嗬嗬一笑,起身欲入臥室。
“啊?不洗洗就睡?邋遢鬼。”吳翡翠趕忙拉住他。
“我昨天不是洗過了嗎?先睡一覺,醒來再洗。"海之藍此時困乏得很,隻想趴在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覺。
“不行,汗味酒氣會嗆得我睡不著的。”吳翡翠不依,推搡著他入澡間。
海之藍拗不過她,隻好洗了一個熱水澡,洗畢,頓覺幹爽輕鬆,睡意全無。年輕就是好嗬,精力充沛,思維又定格在今晚的話題上。應該承認,陸經緯這一步棋是高明的,足以解除自己的後顧之憂,問題是他有能力完成這項任務嗎?若論智謀,那沒得說,足以依賴,可他初來乍到,首次獨擋一麵,會不會象馬謖一樣言過其實,失守街亭?
若是如此,用人不當的責任倒是沒什麼,而殆誤戰機,致使這次行動失敗,這個重大的責任可不是他所能負責得了的。若派別人去,正象陸經緯所說,萬一有什麼突發事件出現,若是措手不及,處理不當,釀成什麼後果也是不得而知。唉,左權衡,右掂量,也是難以決斷。
“你不是說困了想睡覺了嗎?還在望著天花板數綿羊哪。”吳翡翠洗完澡,回到臥室,見海之藍望著天花板出神,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