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不時有幾隻活潑的小魚躍出水麵,就在那些小魚在水中玩的正歡的時候,那蜘蛛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對著那剛躍出水麵的小魚,噴了一口蛛絲,蛛絲又快又準的粘在了小魚的身上。
小魚隻掙紮了一下,就落進了湖中,漂浮在了水麵之上,它那兩隻原本黑黑的魚眼睛,已經變成了紫色,翻露出的白色肚皮與紫色眼珠在湖麵上隨著水波上下起伏。
紅衣少年用手碰了碰掌心的大蜘蛛,微微嗔道:“紫蛛,怎的這麼調皮,這般鮮活的生命你也能下得去手,是不是見不得別人這般快活?”說完還用纖長的手指點了點那大蜘蛛的頭部。
紫蛛的攻擊速度快的不可想象,一眨眼的功夫都不到,就在紅衣男子的手指上麵留下了兩個血洞,迅猛一跳,離開了紅衣男子的手掌,落在了涼亭的欄杆之上。
紅衣男子看著手指上麵的血洞,輕笑道:“真是喂不熟的小東西!”說完將被咬的手指,放進口中舔了上麵的血跡,又朝那趴在欄杆上的紫蛛伸出了手,紫蛛倒是也不矯情,上一秒剛咬了主人,這一秒就又跳回了他的手掌上。
一身藍布衫的中年男子,由遠及近,來到了涼亭之中,在紅衣少年的身後站定,彎腰行禮道:“閣主,我回來了。”
紅衣少年緩緩開口道:“張伯,可打聽出些什麼?”
那叫做張伯的藍布衫男子,將在相府打聽出來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說了,包括老婦人最後的那句‘大小姐的性子是頂好的,既不不嬌氣也不任性,誰要能娶了她做媳婦,也算是積了福氣。”
紅衣少年聽完之後,竟笑著道:“張伯,不如你去幫我向她提親如何?”環佩般的嗓音之中滿是低沉的笑意。
張伯眸光微亮,語調也沒有平時的那份淡然,微微激動:“閣主若是想要娶,我這就去準備聘禮。”
紅衣少年笑得更歡快了,一雙潔白的赤足從湖水之中揚起來,帶著四處飛濺的水滴,踏在了亭沿上,站了起來。潔白的足麵上麵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像被什麼東西啃食過一般。
他語氣依舊輕緩,帶著幾分悲意笑道:“張伯, 我這個樣子,還是莫要害人家姑娘了!”
“少爺……”張伯一時之間,不自覺喊出了這個稱謂,眸中的微亮消失殆盡,裏麵蒼涼一片。
紅衣少年倒是不覺有什麼,又輕笑起來,踏著赤足從亭子中,下到了湖裏麵,在水麵上如履平地,白皙的腳掌輕貼著水麵,閉上了眼睛,張開了雙手。
他那一身猩紅的衣衫,被風輕輕揚起,衣角來回擺動,風吹開他披散的墨發,一張邪魅的臉露了出來,陰柔的麵部美的叫人驚心動魄,高挑的葉眉像是承載了許多的悲苦,他閉上眼睛都未能完全舒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