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海這時臉上的表情才有所緩和,隻是眸子中卻很是懷疑的看著她,待看見她一直保持著半跪的姿勢,且腿腳在抖個不停的時候,才開口道:
“你失去參選的機會,那是你自己不爭氣,怨不得你妹妹搶了你的名額!好在皇上又傳旨讓你去參加百花會,到時說不定會有什麼轉機也未可知!”
“父親說的是!”顧雲瑤更加溫順的接道。
顧如海眸中劃過一絲幽深的光芒,一臉語重心長的說:“那日爹爹也是被氣昏了頭,你莫要記恨爹爹!爹爹這麼多年對你傾注了無數心血,一時之間難以接受,你好好參加百花會,莫要讓我再失望了!”
顧雲瑤的雙腿已經開始大幅度顫抖,她仍舊一臉無事,柔順的道:“女兒知道!”
顧如海似乎是想為他剛才的氣勢洶洶找個台階,又說道:“你本就是最有希望成為太子妃的人,可是你怎麼就那麼不爭氣,進了兩次宮,出了兩次事!現下你自然要多多幫著你妹妹些!”
顧雲瑤點了點頭:“是,父親,女兒會謹記於心。”
“那就好,天色不早我便回去了。”
顧如海轉身便要離開這槐園,這槐園之中呆的時間久了,他覺得有些涼颼颼的,想到那曾經死在槐園之中的五姨娘,快步離開了。
待他走遠了,顧雲瑤才鬆了一口氣,癱坐在軟榻上,一雙腿酸疼,鬆開了一直緊緊攥著的手掌,那小團絹布已經有些微微潮濕了。
她見四下無人,這才小心翼翼的將那團絹布打開,血淋淋的字跡映入眼簾:已經找到思菱,需耽擱幾日方回。
她看完之後,眉頭皺的更緊了些,將絹布握在手中,回了房間之中。
關上房門之後,她又細細的看了一遍這絹布,這用血寫的字跡十分潦草,想必是匆忙之中書寫而成,不知思菱遇到了什麼麻煩,讓白澤都這般疲於應對,她心中焦慮起來。
那日在客棧之中,一身清秀書生打扮的人分明是個女子所扮,那女子在聽說隨州嵐丘的馮大善人馮玉泉滿門被滅之後之後,一時臉色大變,驚慌失措,她想著這女子許是與被滅門的馮員外有些關係,怕她一時想不開,這才派了思菱跟著她。
若是單單隻因為那女子,累及思菱和白澤,她倒是真的後悔自己多事去救那女子。
待絹布被火折子燒成灰燼的時候,她的臉伴隨著跳躍的火光,一明一滅,她眉頭輕皺,眸光幽深,再不似初醒來時,那般平靜無波,超然世外。
不知為何,她突然想到那句話:生而為人,身不由己!
誰又能夠掌控誰的性命?她的命又在誰的手中掌控著?
她不要任何人掌控她的命,她從來不會逆來順受,不管這裏的水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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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來賭坊的羅刹閣中,一名身著猩紅色衣裳的少年坐在四角張開的亭子邊沿上,低頭看著亭子旁湖中的魚兒 ,手中捏著一隻色彩斑斕甚是美豔的大蜘蛛,它的身體上邊布滿了美麗的花紋,那蜘蛛足足有人的手掌一般大小,在他的手中卻很是溫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