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來,比天上的烏雲還要令人感覺害怕,他很嚴厲地望著我,很生氣,讓我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從前小時候,我不聽話,做錯了事,他也是這樣盯我的。那時候我隻要被他這麼一盯,就會很害怕,害怕得渾身發抖,不敢正視他,咬緊牙關,等著他的一頓暴打。
現在,我長大了,被他這樣盯著,我同樣會感覺到很害怕,心裏發慌,害怕得兩腳都在發抖,同時手心也在冒汗。但是我已經戰勝了他,不,準確地來說,我是已經戰勝了自己,我雖然害怕,但我敢和他對視了。因為這次,錯不在我!
果然,他看到我敢這樣和他對視,他就驚訝了一下,隻是他很快就更加皺深了眉頭,更加地不悅,語氣也更加嚴厲地說:“我教你道理不是讓你頂撞你老子的!我再說一次,告訴我陳天豪往哪裏跑了!”
我也火了,把腰一挺,脖子一伸,瞪大眼睛瞪著他,一字一頓,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再強調一次。我!不!知……”
然而我最後一個‘道’字還沒說出口,就被他狠狠地打了一個耳光,啪的一聲,很響亮,我感覺自己的左臉一陣火辣辣的痛,力氣太大,左耳都嗡嗡作響,短時間內聽不到聲音了。
他打我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給我一個大耳光。
“說不說!”他又瞪著我,眼睛像牛眼那樣地大。
我舔了舔唇,舔到了腥味,是血,我被他打得口腔潰爛,出血了。
“死,我也不會說!”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他好像是生氣了,雷霆大怒的那種,胸口起伏得很厲害,表現了他的心情是有多麼地激動。
“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說不說?!”
他咬牙啟齒,字字如同牙縫裏麵蹦出來一樣地說。
我卻是倔強地說:“陳天豪是我嶽父,他把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嫁給我,一手提拔我,對我恩重如山,教會我什麼叫做道義。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背叛他的!”
“恩重如山?”我那嚴父他眯起了眼睛,語氣提高了幾個音調地說:“你在你老子麵前,說恩重如山這四個字?”
我再次挺起腰杆,硬著脖子說:“是!恩重如山,陳天豪對我恩重如山!我知道你們在我身上種了追蹤器,我是故意讓他們走的!來吧,抓我進去坐牢吧,判我死刑打死我吧!陳天豪的罪,我賈正京一力頂了!”
啪!
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我那嚴父他打完了之後,他猛地揪住我的衣領,把我按倒了牆上,很用力,揪得我喘不過氣來,他死死地盯著我,眼睛裏麵布滿了血絲,紅色的。
“老子含辛茹苦把你養這麼大,害怕你走錯了路,教你做人,你現在這樣來對我?老子就隻有你這畜生一根獨苗,你就這麼想死?好!你這麼想死,那你就去死!”
說完,他就猛地從腰間掏出一把槍,頂在我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