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若這些人一但被抓,就必定會查出來曾是蘇將軍的部下,而皇上自然而然就會聯想到你,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殿下大可放心,我已然想好萬全之策,斷不會有任何差錯,殿下隻需如平常一般,莫讓人看出端倪即可。
他到底要做什麼?真當自己是她肚子裏的蛔蟲了?
青鴛沒成想第一個拜訪公主府的不是高芸也不是寧連,居然是那個她八竿子也打不找的睿親王,找的理由也是冠冕堂皇的可以。
他轉了轉手上的茶杯,低頭笑道:“本王聽太子殿下說,公主對啟陽裏吃的玩的都十分在行,不知可否有幸得公主引薦。”
“王爺可別聽我那不著邊的皇兄瞎說,那都是些年少時做的荒唐事,如今可不是規規矩矩坐在家繡花,出了門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青鴛笑著推了回去,可不能讓他牽著鼻子走。
“那正好,殿下悶了這麼些年,想必也無趣的緊,本王同你一起出去散散心。”他十分順溜的接了口。
青鴛再無拒絕之理,隻得硬著頭皮答應。
這位印象裏詭計多端,活出人精的睿親王此時正好奇的看著一小販飛快的捏著糖人,青鴛在一旁不知說什麼好,眼睜睜看著他掏了一錠銀子買了兩個糖人,樂的那小販嘴巴咧到了耳後。
他順手遞了一根給她,青鴛嘴角躊躇,一個長的如此貴雅風流,斯文敗類的家夥此時正為了一個糖人嘴角噙笑,可,真是刮目相看。
“王爺,楚國街上賣什麼?”她見他吃的歡,忍不住開口問。
“賣卷餅,攤餅,夾餅,切餅。”想了想補充了一句:“還有各種麵的做法。”
“那可要比這個糖人要好。”她有些羨慕,聽起來還是蠻不錯的。
“怎的?有興趣?嫁到我們楚國就可以天天吃,月月吃。”他眉眼含笑,帶了幾分挑逗意味。
她擺了擺手,佯作無奈:“青鴛可沒那個做王妃的命,那些規矩禮儀什麼的可得將人累個半死。”
“本王看你倒是什麼都明白,機靈的很。”他輕笑道。
“寧將軍!”青鴛頓時生了一種叫他鄉遇故知的感慨,與這人說話實在太心驚膽戰了。
“阿鴛……?”他看了眼她身邊的睿親王,神色略冷的走了過去。
“寧將軍在此處做什麼?”她笑吟吟道。
“微臣的表弟下月就要參加科舉,現在正帶著他再補些書本筆墨。”他老老實實答。
“將軍的表弟?”她倒是未曾聽過他還有個表弟。
“嗯,算是母親一族的旁支,幾個月前病重的父親去世了,這才來啟陽找我。”他簡短的述說清楚,喊了店內還在挑選的人出來:“遊肅,還不快出來見過公主殿下。”
被他喊出來的人穿了身普通書生長衫,可奈何他五官精致俊秀,一身布衣也硬是穿出來個翩翩少年郎的味道。
那人望著她眸光閃動,難按激動:“遊肅見過朝鸞公主!”
她撇了撇眉頭,有些不悅,雖說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毛頭小子,但是這般不知分寸的打量實在是令人心生厭惡。
寧連出奇的為他開口解釋:“遊肅他十分敬佩蘇太傅的才學!”
青鴛的目光這次放軟,也是,齊國的學子有哪一個不敬佩舅父的呢?當年舅父名滿天下,門下學生無數,那個不是爭破了頭想入舅父門下。
“如今竟還有人記著他,朝鸞甚為舅父感到欣慰。”她如是說道,轉口又叮囑道:“這般話今後還是不要說了,若是影響了仕可就得不償失了。”
“遊肅緊記於心。”他一板一眼答,態度十分認真,青鴛忍不住看了眼寧連,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將軍今日可還有要事?”青鴛內心開始打起了小算盤。
“未有什麼打緊的。”他順勢借口。
“那可好了。”她巧笑嫣然道:“正巧睿親王想領略一下齊國的風土人情,可惜青鴛甚是不熟,難當大任,不知將軍可願屈尊做個引路人?”
寧連看著對方擠眉弄眼給她暗示的模樣心覺好笑,口上答應的十分爽快。
這樣一來二人遊就變成了三人遊,睿親王縱然再沒皮沒臉,也不會當著一臉嚴肅的寧連說那些明示暗示的話。
青鴛深覺自個這個如意算盤打的太好,一來可以防止那些有的沒的繼續蔓延,二來他們以二敵一說不定可以套出些什麼。